陳澤單膝跪地,跟他平視著。摸著林木的臉,眼神繾眷。&ldo;這鬼天氣差點嚇死我了,就怕你被困住,你身體受不了這種冷的。快喝點酒,暖和一下吧。&rdo;&ldo;不喝,明天把媽媽送到醫院先住院兩天觀察一下,後天檢查指標正常的話我就給媽媽做手術。&rdo;&ldo;辛苦你了。&rdo;林木淺笑了一下。&ldo;是你媽媽,也是我媽媽。&rdo;陳澤摸著下巴,這麼說,他該對丈母孃再好一些啊,不能每次都把他惹哭了。&ldo;洗澡吃飯睡覺,看你這樣子我都想把你丟到熱水裡泡泡,摸哪哪是冰冷冷的。&rdo;陳澤拉起林木,摟住林木的肩頭,多半個身體就壓住了他。&ldo;別膩味。&rdo;&ldo;摟一下,我心裡更踏實啊。&rdo;幾步路而已,陳澤就膩味著,依靠著,回到他們的房間,本來關上的陳鋒少將的臥室門也慢慢的合上。&ldo;老頭子,你不是說他們倆一瓶悶倒驢嗎?&rdo;塔娜有些疑惑,怎麼老伴兒就在門口站著不動呢。陳鋒嘆口氣,掀開被子坐起,吧嗒吧嗒的抽著煙。&ldo;老婆子,你一定要平安無事的陪著我啊。老伴老伴,我們都上了年紀,兒子大了,管不了了。也就剩我們老兩口相依為命了。&rdo;塔娜以為老頭子是怕她真的病重了,摸著老頭子的手。&ldo;這輩子啊,我們一直都是聚少離多,家裡的牛羊啊,我也不要了,我留在這陪你啊。陳澤當兵這麼多年,紮根在那座城市了,不指望他,咱們老兩口在一起。&rdo;陳鋒抓緊老婆子的手。&ldo;我記得陳澤二舅家有一個外甥,生了四胞胎,家族條件有些困難,要不,咱們撫養一個?&rdo;&ldo;老頭子,想什麼呢你。&rdo;陳鋒熄滅了煙。&ldo;睡吧睡吧,這事兒以後再說。&rdo;回了房間,林木甩開陳澤的手,不讓他繼續纏著自己。翻找兩個人的衣服,趕緊洗澡換衣服吧,潮乎乎的,更冷。陳澤靠在門板上,一動不動。&ldo;洗澡了,我把衣服給你放在這。&rdo;林木回頭說了一句,看見陳澤額頭上冒出汗,嚇得趕緊丟了手裡的東西就過來。&ldo;怎麼了,腿疼了?&rdo;&ldo;有些,難受。&rdo;林木趕緊扶著陳澤的腋下,把他胳膊繞在自己的肩頭,撐著他往c黃邊挪,仔細觀察著陳澤的每一步,他甚至都不能抬起腿走路了。林木趕緊把他放下,上手就開始解他的褲子,直接往下脫。扯過被子給他蓋上,從被子裡碰到陳澤的左腿,冰的就跟一塊寒冰一樣。凍的都發青了,本來就一粗一細,這麼看下來,就跟那行動不得的人的腿一樣,總感覺青慘慘。陳澤其實一直都在忍著疼痛,在冰天雪地裡是徹骨的寒冷,他咬著牙堅持著,一直都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沒什麼異樣,摟著林木的肩膀,也是支撐著自己,不至於倒下去。到房間裡,冷退下去,溫度升了上來,本來沒有知覺的腿開始又疼又漲,從關節開始,痠疼,漲疼,麻麻的疼,感覺骨頭就像丟到什麼化學藥品裡被浸泡一樣,各種疼,說不上那種疼,讓他咬牙,哄著父母睡覺了,真的關起門來,鐵血硬漢頂天立地,他也有些受不了了。左腿根本就吃不上力,疼得他抬不起來,甚至不能支撐身體。林木知道,這肯定是極寒凍著了,他的腿傷需要好好保養,不能受寒,天氣稍微一變,就要多穿一條褲子,為什麼給他買那麼多的羊毛褲,就是怕他的腿傷復發。今天在外邊凍了多長時間,他又忍了多長時間?&ldo;我說了別讓你去,你看這腿,疼壞了吧。&rdo;林木心疼的要死了,捏著他的腿,只想幫他快速的捂熱。可就像血管都給凍住了,房間裡很溫暖,二十幾度,被子也蓋在身上呢,上下給他捏著腿,還是一點緩和都沒有。&ldo;就是疼一些,沒事的。這跟你比起來,不算什麼。&rdo;&ldo;你就逞強吧。&rdo;林木跑到浴室,扭來一條大毛巾,浸透了熱水,扭幹,趁著熱氣沒散,貼到他的腿上。熱氣滲透進毛孔,從毛孔往裡滲透,就跟冰封的土地,開始解凍了一些異樣。更麻麻的疼著,陳澤動了一下膝蓋,林木按著不放。腿部穴位挺多的,他照著穴位給陳澤按摩,刺激肌ròu,血管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