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他這完全是對著好友說的牢騷話，盧縈笑了起來，她說道：&ldo;有所謂恩愛夫妻，自古以來，夫妻之間的恩便排在愛之上，你和你的夫人這種情況，那叫符合聖人大道。&rdo;一句話說得耿秉也是哭笑不得後，盧縈垂下眸，甜蜜而幸福地說道：&ldo;至於我與阿疆，我們是愛在恩上……此等事，需千百年的苦侯才有，你羨慕不來。&rdo;竟是自然而然的得瑟起來。耿秉張目結舌地看了她一會後，苦笑了一下，搖了搖頭後，他說道：&ldo;行行，你們是千百年的苦侯，我沒有那福氣。&rdo;轉眼他轉開話題問道：&ldo;你們是準備陛下過逝後再離開，還是會在最近離開？&rdo;這句話，盧縈卻沒有馬上回答，而是側頭尋思起來。……望著那樹林中隱隱約約的人影，一輛馬車中，一個貴婦的聲音低低地傳來，&ldo;不必找了，我看到耿郎了。&rdo;她這話一出，那僕婦連忙四下張望，問道：&ldo;夫人，你說將軍在哪裡？&rdo;看著僕婦這傻傻楞楞的樣子，那貴婦人因為心情不好，有點不愉了，她轉過頭看著隔得老遠的樹林，那相談甚歡的一對，緊緊蹙起了眉。這時，另一個僕婦湊近前來，她朝著貴婦人低聲稟道：&ldo;夫人，李氏常氏吳氏鄭氏她們都過來了。&rdo;貴婦聽到這些名字，眉頭蹙得更深了。過了一會，她低低地說道：&ldo;阿蘇。&rdo;&ldo;婢婦在。&rdo;&ldo;你說要是當年耿郎娶的是盧文，會不會根本不會納那麼多妾？&rdo;那僕婦被她的語氣驚了下，過了一會，僕婦低聲說道：&ldo;夫人，將軍一直敬重於你。身為主母，有了男人的敬重也就夠了。&rdo;&ldo;夠了麼？&rdo;貴婦低低地笑了起來。明明與平素一樣的笑聲，可那僕婦卻覺得，這笑聲中恁地帶了幾分悵惘和苦澀。過了一會，貴婦低低說道：&ldo;我妒忌盧文，我恨她。&rdo;那僕婦一驚，她看向貴婦，急急說道：&ldo;夫人，這是完全沒有必要的事，將軍與盧文又沒有發生過什麼。再說了，將軍的夫人只有你，只是你，盧文也是嫁了人的，何必生這種無端之火……&rdo;她才說到這裡。那貴婦打斷她的話頭，低低說道：&ldo;我便是恨她。&rdo;一句話令得那僕婦住了嘴後，她低低的繼續說道：&ldo;我恨她。明明她都成了婚，還生了幾個兒女，可在將軍眼中，她還是昔日好友。在將軍看來，天下的婦人分為兩種。一種是婦人，另一種，則是一個叫盧文的婦人。她盧文獨一無二，而我。不過是掛上他妻室名頭的一個婦人而已。&rdo;說到這裡，貴婦緊緊握著自己的手，慢慢說道：&ldo;你說盧文有什麼好？自以為是，自命不凡。張揚不知檢點……我呢，我五歲開始。便被專人教授禮儀規矩，我能用最規範的小隸寫時人喜歡的華麗詩賦，不過我不需要才女之名，我會管帳，從小就跟母親一道學習內宅之事，我生來，便是做為一個權貴的優秀妻子而培養的，我會管教僕人，會與別的夫人打交道，會妥善處理好內宅的關係，會說讓丈夫舒心的話，會在關健時候提醒他振作，會從細微處幫他留意官場變化……一切大家閨秀必須會的，我都會，都精通，可為什麼耿郎心中，那個獨一無二的女人，竟是那個不知羞恥的化身男子，還在男人中周旋，可笑的賣弄才情，還與那些下賤的風月伎子混在一起的盧文？而不是我？&rdo;貴婦說到這裡時，那僕婦唇動了動，一句話差點脫口而出，&ldo;那是因為夫人與別的閨秀做一樣的事，彷彿是批次炮製的，而盧文一直在做她自己。&rdo;當然，這話她沒有膽量說出來。眼前這個夫人，雖然端雅得體，是個優秀的主母，可她同時也是一個小心眼的女人，她對付不服她管教的僕人和妾室的手段，可狠著呢。貴婦苦笑了一陣後，眼角泛出了晶瑩的淚花。過了一會，她喃喃說道：&ldo;其實耿秉是個好丈夫……最嬌美的妾室，他也不偏愛，他永遠尊重我，永遠給我正妻的待遇，去年那個小妾仗著懷了身孕，對我說話沒輕沒重的，結果他就把她冷了三個月。在尊重我這種事上，他一直配合著我。&rdo;沉默了一會，貴婦又道：&ldo;年輕時，母親和那些貴婦總是說，女人只要做到我這個地步，就不可能不幸福……可是幸福是什麼？是守著一個宅子，管教著丈夫的兒女和妾室財產，還是得到丈夫的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