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馮宛怔怔地看著他。這時,衛子揚抬頭看向天空,他喃喃說道:&rdo;這世間風沙太大,我的阿宛,總能在他人沒有想到的時候想到,總能在他人沒有動手之前動手,從不害人,也從不怕人害。阿宛,我每次靠近你,都感覺到你很溫暖,都很放心。&rdo;他說的,原來是安全感。馮宛聽到這裡,不由嫣然一笑,只是笑著笑著,她淚盈於睫,還是忍不住低低說道:&ldo;我,我還不孝,也不忠,我老是為自己打算著。&rdo;衛子揚莞爾一笑,慢慢說道:&ldo;你們漢家人,就是規矩特多。阿宛,你父親說的話我都聽到了,趙俊如何對你,我也是知情的。若是忠孝兩字約束的只是你一人,那不忠不孝又有何妨?&rdo;聽到他的話,馮宛也是一笑,她沉默良久,在衛子揚眉頭漸楚中,慢慢傾身,把臉擱在他頸側,低聲說道!……l好。&rdo;怎會不好?他以往提過那麼多次共浴,總是對她的不肯投懷送抱而頗有微詞。無形中不免讓她想到,也許是他覺得她不配,也許是他從來沒有想過給她名份,也許他對她只是一時情熱。直到此時,她才完全踏實起來。對於像她這樣的婦人來說,這世上的承諾,哪裡有比給她一個妻位更重要的事?衛子揚樓了她一陣,突然牽著她的手朝外走去,&ldo;走吧。&rdo;馮宛順從地跟他上了馬車。走著走著,馮宛輕噫一聲,說道:&ldo;這是往哪裡去?&rdo;看這方向,明明去的不是皇宮啊。衛子揚向後一倚,懶洋洋地說道:&ldo;去趙府。這次事情不容有失,還得叫了趙俊那廝,由他親自跟老傢伙說妥當些。&rdo;由趙俊親自說?馮宛苦笑了一下,現在的趙俊,那是心心念念只想脫離陳雅的。要他同意扶陳雅為正妻,順便把自己這個原配妻子和離掉,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這時,衛子揚順勢一倒,把頭枕在了馮宛的腿上。馮宛伸出手,輕緩地在他的太陽穴上按了按。才按了兩下,衛子揚已舒服地閉上雙眼。看到他這模樣,馮宛便繼續按下去。在這種安靜中,馬車滾動的聲音節奏地傳來。過了一會,閉著雙眼的衛子揚突然說道:&ldo;我那北鮮卑的皇后姐姐,與我不是同一母親,以前,我們之間處得並不好。&rdo;沒有想到他會說起這個,馮宛一怔,低下頭看向他來。衛子揚依然閉著雙眼,他繼續說道:&ldo;家國滅亡後,我一直顛沛流離,她因為聰慧,早在北鮮卑站穩了地位。她若是有心,早幾年就可以派人尋找於我了,可她沒有。&rdo;馮宛溫柔地看著他,等著他說下去。這時,衛子揚突然睜開眼來。斜長的血色鳳眼,眼神明澈地看著馮宛,在彼此的目光中,他低低說道:&rdo;阿宛,你是我唯一的親如……&rdo;唯一的親人呵。馮宛眨了眨酸澀的眼睛,她拿起他的大手,把臉貼著掌心,喃喃說道:&ldo;你也是,你也是我唯一的親人。&rdo;親人多好,像她母親那樣的親人,便永遠也不會傷害自己。如果可以選擇,她寧願只要做為親人的衛子揚,而不要一個是她丈夫的衛子揚。丈大丈大,也許年輕時,順心意時,他還是你的大。可過了那段時光,他也許就成了別的女人與你共有的大。只有親人,才是永遠的。眨了眨溼漉漉的雙眸,馮宛忍不住低下頭,在他的額心輕輕印了一吻,喃喃說道:&ldo;我願意做你一生的親人。&rdo;對上她情不自禁的一吻,衛子揚嘴角一揚,伸手樓上她的頸,壓下她的頭,同時唇覆上了她的唇。舌尖追逐著她的丁香舌,就在衛子揚呼吸加重,輾轉著加深這個吻時,馬車一停,護衛恭敬的聲音從外面傳來,&ldo;將軍,到了。&rdo;到了?到趙府了?馮宛一凜間,衛子揚也慢慢地鬆開了她的唇。他仰著頭,紅唇因沾著津液而亮晶晶的,鳳眼因微微眯起,而光芒盪漾,配上那散在膝頭的烏髮長髮,以及那張絕世容顏,直讓馮宛在那麼一刻,竟像個男人一樣,有一種意亂情迷的錯覺。就在四目相對,情意綿綿時,外面傳來一個高亢的,譏嘲的聲音,&ldo;喲,這不是衛左將軍的馬車嗎?今日衛左將軍怎地有空登臨寒舍?&rdo;聲音尖哨中帶著傷了嗓子的嘎音,正是陳雅在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