豔姬連連點頭，得到衛洛的提醒，她突然力氣大增，&ldo;然，我是越侯所寵，亦是他日的越夫人。你，你是何人，意欲何為？&rdo;豔姬剛剛說到這裡，衛洛抬起頭來，冷冷地朝她瞟了一眼。這一眼，奇寒刺骨，殺氣畢露。豔姬臉色嗖地慘白，她的身子向後一軟，剛才好不容易鼓起的半點力氣，又消失得一乾二淨了。她是個擅長察言觀色的女人，只一眼便判斷出，眼前這個刺客，真要殺自己，那是毫無半點猶豫的。衛洛見她被鎮住，緩緩開了口，&ldo;越侯之事，你知道多少？&rdo;衛洛眯了眯眼，盯著她問道：&ldo;四年多前，那嫁給晉國涇陵的四公主，你可聽過？&rdo;豔姬一怔，她錯愕的看著衛洛，有點想不明白，怎麼這個刺客大張旗鼓的潛入越宮，便是問自己這麼一個問題？衛洛朝她冷冷一瞪。豔姬打了一個寒顫，連忙說道：&ldo;聽過&rdo;&ldo;善！&rdo;衛洛語調森森地說道：&ldo;詳說之！&rdo;見那豔姬還敢打量自己，衛洛目光如刀，冷冷地說道：&ldo;若翔實無差，你自可無恙。否則，你性命難保！&rdo;豔姬激淋淋地打了一個寒顫，她連忙點頭，&ldo;那，那四公主，她是佼與姦夫所生。&rdo;豔姬有點不敢看衛洛的雙眼，她地下頭來繼續說道：&ldo;佼本來是越公主，現在越侯的異母妹妹。佼小時長相還很平凡，越長越美，到得十五六歲時，已豔冠越城。時期歲時，她出席前越侯的葬禮，一露容便豔驚四座，濟濟一堂權貴，人人看呆了去。&rdo;衛洛靜靜地傾聽著，見到豔姬停頓了，她沉聲喝到：&ldo;繼續說下去！&rdo;&ldo;然。&rdo;&ldo;佼之華，越地無二，當時，諸國公子中，有五人向剛繼位的現越侯提出聯姻，卻均被拒。直到楚王突然提出納佼為姬，現越侯才不敢不應。然，佼卻在嫁楚前夕，突然身故。&rdo;豔姬說道這裡，聲音略高，她略帶嘲笑的說道：&ldo;實際上，佼從十五歲起，便被她的兄長，現在的越侯相中了。只不過他顧及父親，不敢下手。&rdo;&ldo;先越侯一死，現越侯便把她收入帳中，夜夜承歡。&rdo;&ldo;越侯為了獨佔其妹，便向楚王宣佈佼已身世。如此一年。有一日，佼突然失蹤了。&rdo;衛洛聽到這裡，瞪大了雙眼。豔姬沒有注意到衛洛的緊張，她徑自說道：&ldo;越侯大怒，私下派人尋索，一年後才在邊境逮回了佼和她的姦夫。哧！那姦夫，原是越侯派至佼身邊的一個大劍師！&rdo;&ldo;這時，佼的手中已抱有一個女嬰，那便是四公主。佼見越侯帶軍親至，不願捨棄姦夫而獨自得生，她向越侯跪求，求他撫養自己的女兒，然後，與那劍師雙雙自刎。&rdo;豔姬說道這裡，小心地朝著衛洛看去，見衛洛怔怔地出神著，她不由鬼祟地四下瞄去。正在這時，衛洛轉眼看來，她冷冷地喝道：&ldo;說下去！&rdo;&ldo;諾！&rdo;豔姬嚇了一跳，她生怕衛洛發現了她剛才起了心思，連忙從善如流地說道：&ldo;越侯抱回四公主後，原想把她殺了，或貶為奴隸。每每下手時，見到她酷肖其母的雙眼，便狠不下心。他把她置於別院，不再理會。如此一過十數年，直到楚王提出嫁女於晉，越侯才想起了四公主。&rdo;原來如此！衛洛怔怔地想著：原來如此。這麼說來，她這個身體，與越侯是沒有什麼血緣關係了？也不知為什麼，她聽著佼的故事時，心底會泛出一種莫名的酸意和留戀。豔姬戰戰兢兢的，見衛洛呆呆的出神，她眼珠子轉了轉，幾次想衝出去喊人，卻終是不敢。過了好一會，衛洛的聲音低低地傳來，&ldo;佼，你可見過？&rdo;豔姬連連搖頭，道：&ldo;妾入宮不過經年，怎會見到佼？&rdo;衛洛點了點頭。她盯著豔姬，緩緩問道：&ldo;佼之事，你怎知道如此詳細？&rdo;豔姬急了，她以為衛洛對她的話存了疑心，連忙解釋道：&ldo;越侯對佼相思刻骨，無時或忘啊！他常說，妾之肌膚類佼，妾之鼻樑類佼。越侯每每酒醉，便會說起當年之事，妾怎能不知？&rdo;&ldo;是麼？&rdo;&ldo;然，然，不敢相欺！&rdo;衛洛點了點頭。她對上豔姬巴巴地，無不渴望她離開的眼神，不由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