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之同時,是原玉不見了蹤影。柳婧隨著病情一日好過一日,也沒有那麼依賴原玉了,他不見了她就坐在艙中看書,踩著木板到這原始的山脈間眺望,或者讓人整一個魚竿試著釣魚。她本來是個靜得下來的性子,這一自娛自系,時間也過得飛快,轉眼間,兩天過去了。第三天清晨,原玉重新出現在甲板上,而貨船也再一次啟動,慢慢駛入了黃河激流中。貨船在這裡走得不緊不慢,每過個不久,便有一隻客船或貨船從旁邊經過,再慢慢的消失在天盡頭。見柳婧把自己包得緊緊地,好奇地趴在船舷上看著兩岸的風景,原玉笑了笑,他招來一個護衛後,沉著聲音問道:&ldo;情況怎麼樣?&rdo;那護衛小聲稟道:&ldo;散了,那些尖刀船攔了兩天的河道,見無所得,自是非散不可。&rdo;原玉聞言冷冷一笑。他負著手看向前方,命令道:&ldo;既然如此,那就加快速度,抓緊趕向長安!&rdo;&ldo;是。&rdo;那個護衛領命離去後,原玉看向柳婧,於是提步向她走來。來到柳婧身後,原玉輕聲說道:&ldo;阿婧。&rdo;&ldo;恩。&rdo;&ldo;大哥有點急事,得趕往長安,我們先到長安,然後再到豫州汝南好不好?&rdo;柳婧轉過頭來。她那還沒有完全轉為清澈,卻依然黑白分明的眸子閃了閃後,柳婧點了點頭。乖巧地應道:&ldo;好。&rdo;沒有想到她居然這麼容易就接受了,原玉倒是怔了一下,就在這時,他聽到柳婧幽幽說道:&ldo;只要是原大哥的話,阿婧都願意信,阿婧也能夠等。&rdo;她這話一出,原玉眉頭蹙了蹙。不知為什麼,他竟是感覺到,柳婧似乎知道了些什麼。只是看她這疲憊滄桑的樣子,似乎沒有那個心神去多思罷了。很快的,他收回自己的胡思亂想。溫柔笑道:&ldo;我知道了。&rdo;說罷他轉過身大步離去。鄧九郎一連等了二天三夜都沒有等到他要等的人。攔了無數只船,一次又一次的拔劍威脅,舉出令牌強迫扣船,卻一直沒有找到他在找的人。站在客船上,他看著一隻只被放行,正以飛快的速度逃離的船隻。俊美的臉上,再次變成了冰冷,甚至隱帶戾氣。。正在這時,一個銀甲衛大步走來,他來到鄧九郎身後,低聲稟道:&ldo;郎君。洛陽來飛鴿了。&rdo;頓了頓,那銀甲衛說道:&ldo;一共兩隻,一隻是府中發出的,一隻是皇宮發出的。&rdo;銀甲衛的聲音落下後,地五走了過來,在一側cha嘴說道:&ldo;郎君,屬下剛才拆開看。夫人和太后現在很生氣,太后說她很有失望,讓郎君馬上回洛陽!&rdo;地五說到這裡,見鄧九郎冷著一張臉,對著這太陽光看來,這臉實在太冷了,都冷得宛如雕像,都沒有一點溫度,似乎自家郎君對姐姐的那份眷戀,依從,還有憐惜,保護的心思,都淡得差不多了一樣……不由的,地五想道:就憑這一點,太后娘娘只怕更是厭惡和樂公主,那心中,只怕在罵她是紅顏禍水了。就在地五沉思之際,鄧九郎慢條斯理地冷笑聲傳了來,&ldo;我這個姐姐,自從做了太后,權威更甚,連以前慣用的溫水煮青蛙之策也不怎麼喜歡用了。也是,獨尊天下,一令既出,伏屍百萬,自是容不得絲毫忤逆!&rdo;他這番話,實在是大不道,兩個銀甲衛是聽也不敢聽,齊刷刷地低下頭,一眨不眨地看著腳下的甲板。鄧九郎顯然心中那股火也窩得太久,久得一直沒有發洩的地方,沒有訴說的人,&ldo;你們看,太后她驅趕和樂公主,把我當傻子一樣欺瞞,事情拆穿了,她毫無過錯,倒是我從頭到尾都任性了!&rdo;說到這裡,他哧地一笑,慢條斯理地說道:&ldo;我以前總是對阿婧說,我會保護她,我能保護她,可真正到了緊要關頭,卻最是無力……做人做到這個份上,還委曲求全,其實也挺可悲,你們覺得是不是?&rdo;地五兩人自是不敢應答。鄧九郎抿了抿唇,他徐徐又道:&ldo;太后既然失望了,那就繼續失望吧,族裡的人不是都說我任性麼?那我就任性下去!地五,你去回一封信,把我的原話轉告太后:便說,內憂外困之時,鄧九已嘔心瀝血,如今大局已定,鄧九唯一想做的,便是追回自己的女人。至於那個女人她喜不喜歡,承不承認,已然無關緊要。今生能為姐弟不易,請勿在痛處割ròu,免得絕了情誼。&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