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著聲音,一副冰冷無情地語氣慢慢說道:&ldo;前一件事,事關柳行風,是柳行風的宅子被賊人順手摸了幾樣對他,對整個柳府都能致命的玩意兒……所以你策劃了一場鬥毆,混亂中取了那三賊的性命。&rdo;柳婧白著臉,放在腿側的手,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鄧九郎盯了她的手一眼後,目光越發深凝,他繼續輕言輕語,卻也公事公辦地說道:&ldo;至於後一樁,你也不是為了自己,自從你連使三招,把汝南錢府壓得氣焰大消後,柳行風那一派系,便趁勢平穩了汝南物價,不但令得你柳文景就此擠入汝南商圈,柳行風還因此事上立了功,被汝南王重賞。是不是這麼一回事?&rdo;他也不需要柳婧地回答,低頭把那捲冊翻了一翻後,他把那捲冊放入懷中,淡淡說道:&ldo;不過我朝自光武帝建國以來,最講究風骨,講究清正為人,柳行風此人,才學淺薄卻又野心勃勃,四處伸手卻又手尾不清,實不堪居此高位……依我看來,貶為庶民便可。&rdo;這一次,他的聲音落下後,柳婧撲通一聲跪在了他面前。聽到她這跪地聲,鄧九郎似是一僵。過了一會,他慢慢提步,這般走到柳婧身前,他低頭凝視著她,聲音輕柔溫緩,&ldo;你怕什麼?不過是你伯父丟了官而已……以他這些年來斂下的財物,足夠他用一輩子的了。至於你柳文景……&rdo;他頓了頓,聲音很輕,很不以為然,&ldo;你只是一介白身,又只是從犯,量刑時定然會輕判。&rdo;說到這裡,他輕輕伸手抬起柳婧的下巴。對著她蒼白的臉,顫抖的,他食指輕動著,溫柔如水地低語道:&ldo;還是說,你想起什麼話,要對我坦白了?&rdo;☆、我是女的她要坦白的話多了去了。柳婧的被他的圓潤乾淨的指甲輕輕壓著,除了眼前這廝,便沒有被人這般親近過的柳婧,原來煞白的臉一點一點的染紅。慢慢的,她的眼角又開始泛紅,整個人因為羞憤而漲紅著臉。她剛剛垂眸,還沒有做出第二個動作,鄧九郎便鬆開了她的臉。他慢慢站直,衣袍一轉便說道:&ldo;看來你是不想說了。&rdo;不,我想說!柳婧牙一咬,衝上去抱住了他的小腿。這個動作一出,鄧九郎似是完全僵住了。直過了好一會,木然著的他,才以一種沒有高低起伏的語調,極輕極輕地說道:&ldo;想說了?說來聽聽?&rdo;柳婧抱著他的腿,拼命地自我安慰道:你平時抱父親也是這樣抱的,小時候抱庶兄也是這樣,你就當他是你的哥哥,用不著羞臊。還有,現在只要能讓他息怒,就別講什麼自尊了。拼命地自我催眠了一陣後,柳婧深吸了一口氣,喃喃說道:&ldo;我,我不是故意的。&rdo;她慢慢抬起頭來。柳婧一雙烏黑水潤的眸子,特純潔特天真特無辜地瞅著鄧九郎,顫了一會,終於咬牙坦白道:&ldo;我,我不叫柳文景。&rdo;果然,她這話吐出後,鄧九郎彷彿早就心裡有數,竟是連眉頭也沒有動一下,他面無表情,居高臨下地盯著她,淡淡命令道:&ldo;說下去!&rdo;柳婧又咬了咬牙,才低聲說道:&ldo;我叫柳婧。&rdo;鄧九郎哧地一笑,特溫柔地朝她低語道:&ldo;安靜的靜?&rdo;明明溫柔至極,可柳婧就是聽出了他語氣中的嘲諷。她泫然欲泣地搖了搖頭,悶悶地說道:&ldo;是婧,女旁之婧。&rdo;一咬牙,她把臉貼在他小腿上,極小聲地說道:&ldo;我是女子。&rdo;這廝還是黑衣蒙面人時,肯定就知道了她是女子。他要自己坦白的,就是這句吧?柳婧咬著牙想著。這時,她感覺到身前人慢慢蹲下。然後,她的臉被人溫柔地捧起,凝視著她,剛才還黑臉冷煞,彷彿從地獄出來的男人,這一刻嘴角輕揚,目光明亮笑意隱藏,&ldo;說清楚一點。&rdo;他低沉地說道:&ldo;我沒有聽清。&rdo;他的眼神太亮,柳婧有點不敢與他對視,明明被他捧著臉,她卻一股腦兒想繼續把臉埋在他的腿彎處。拼命地低著頭朝他下裳處鑽,柳婧吐出來的聲音,帶著種羞恥的顫聲,&ldo;我是女子。&rdo;她一點也不想承認,她壓根半點也不想承認!承認這個事實,在別的人別的地方不算什麼,可在這廝面前,卻楞是有點嚴重,因為他總喜歡對她又摟又抱著,這般臉上唇上頭髮上摸來摸去更是常事。如果承認那個事實,客觀上來說,他就應該對她的清白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