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婧抿著唇。她只是問道:&ldo;你想要全部?&rdo;她冷笑道:&ldo;你以為弄死了我,弄死了張景他們,這南越就是你的天下?我們的所有東西,就屬於你所有?你以為太后會讓你理所當然地享用一世?&rdo;她雖知道刑秀背判她,是因為利益。可一時之間。卻還有點無法接受,因此有了這一番質問。刑秀睜開眼來。他靜靜地看著柳婧。看了柳婧一會後,他突然嘆息出聲,喃喃說道:&ldo;你還在白衣樓時,我們就被太后盯上了……她要算計你,我最識時務,自覺你不是她對手,便效了忠。說實在的,要是知道你本是公主,日後還能擁有封地,我不會背叛。&rdo;他閉上眼,輕輕說道:&ldo;我以前說過,你沒野心,你也大方,光憑這兩點,你就遠比太后可信。可惜,你的公主身份,暴露得太遲了,我那時已不能回頭了……&rdo;柳婧其實想問的就是那句,難道我對你還不好?你為什麼要背叛我要殺我?現在聽到刑秀這麼一說,她已全明白了。看著到了這個地步,依然儀態端方的刑秀,看著這個把野心和絕望都閉合在眼皮下的熟悉又陌生的人,柳婧突然不想再說什麼了。她抬起頭看向裡面的牢房,喃喃問道:&ldo;桓之況在裡面?&rdo;&ldo;不錯。&rdo;柳婧抿起了唇,說道:&ldo;帶我去見他。&rdo;&ldo;是!&rdo;桓之況的牢房,離這裡不過五十步不到,柳婧過來時,他正背對著牢門一動不動的。柳婧手放在鐵欄上,盯了那背影半晌後,她低低問道:&ldo;你讓人假扮霍焉,讓鄧九郎聽到你們的談話,相信我與霍焉之間不清不白,為的,就是離間我與鄧九郎?&rdo;陰暗的角落處,桓之況的身子動了動,隨著他這一動,鎖鏈發出一陣脆響。桓之況沒有回頭,他只是低啞地說道:&ldo;公主都知道了,何必再問?&rdo;柳婧卻是長久的沉默。過了一會,她低聲道:&ldo;為了離間我與鄧九郎,你和刑秀還做了什麼?&rdo;牢裡的桓之況動了動後,卻是沒有回答。柳婧抿著唇站了一會,喃喃說道:&ldo;我真對你們不薄!&rdo;許久後,桓之況動了,他背對著她啞聲說道:&ldo;公主,世間事沾了利益從來如此,你用不著想不通。&rdo;柳婧望著他的背影,良久良久長嘆一聲,說道:&ldo;回吧。&rdo;她突然不想再問什麼了。正如桓之況所說的那樣,世間的事從來這樣,在足夠的利益面前,一切看起來牢不可破的關係都不可信。就在她轉身之際,桓之況突然低聲喚道:&ldo;公主。&rdo;柳婧回過頭去。陰暗中,桓之況低低地說道:&ldo;太后不會就此罷休……以後記得小心。&rdo;柳婧一怔,她神色複雜地看了他一會後,抿著唇提步就走。在走出陰暗的地牢後,柳婧轉頭問道:&ldo;蕭文軒呢?&rdo;回答她的是地五,&ldo;蕭文軒本身並沒有背叛公主,只是馭下不嚴,讓身邊的人鑽了空子……他沒有被關在地牢,如果公主要見他,隨時可以叫來。&rdo;柳婧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嘆道:&ldo;改天吧。&rdo;不知為什麼,這般與刑秀和桓之況見過面後,她直感到身心俱疲!於是,她並沒有回房,而是把孩子交給婢女後,來到了書房中。平素這裡,總是被張景他們佔據著,而習慣了把閒雜事都交給他們處理的柳婧,其實早就不沾手了。現在看著堆了滿滿案几的卷帛。看著站在府外門排得長長的,等著訊息的國內官吏,柳婧連忙又退了出去。這一次。她身子一轉,又來到了鄧九郎的院落外。她進去時。鄧九郎正在處理公務,看著他几上堆得高高的卷案,柳婧緩緩走了過去。在他的對面坐下後,柳婧便沒有吭聲。直過了一會,鄧九郎低沉的聲音傳了來,&ldo;看過那些護衛了?&rdo;&ldo;恩。&rdo;柳婧悶悶地應了一聲。難得聽到她這不顯傲慢不帶冷氣,反而有點撒嬌的聲音。鄧九郎抬起頭來。瞟了她一眼,他說道:&ldo;不高興?&rdo;&ldo;恩。&rdo;柳婧又應了一聲,過了一會,她說道:&ldo;鄧九。你什麼時候離開我的封國?&rdo;頓了頓,雖然知道沒用,可她還是指責道:&ldo;這是我的封地!我乃一國公主!鄧九,你這種隨心所欲,無視法則的行為。十分的可厭!&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