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那,外郡呢?&rdo;陽子遠迷糊地說道:&ldo;外郡當然不知。&rdo;閔府出事到現在不過一個月時間,連吳郡都不是盡人皆知,外郡的人又怎會知道?畢竟,這時代的訊息是傳遞很慢的。柳婧神秘一笑,她嚥了一口酒後,又道:&ldo;那外地與閔府有合作往來的商客呢?&rdo;陽子遠道:&ldo;他們不會這麼快就知情。&rdo;柳婧優雅朝他晃了晃酒,微笑道:&ldo;這不就得了?閔府在這吳郡之地經營這麼多年,有所謂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產業雖是被拿走了,錢財一定是還留有一點的。要我是閔三郎,我就會拿著那些錢財,趁外地有合作往來的商家還不知道閔府的情況之時,大大地做一筆生意。反正閔府的信譽還在,他在那些不知情的人面前,依然還是吳郡首富閔府的三郎君。要是運氣不錯,能夠大賺幾筆的話,那閔府丟失的東西,豈不是又回了一半?&rdo;她越說陽子遠雙眼越亮,說到後來,陽子遠已激動得雙手顫抖起來。當她的話音落地時,陽子遠騰地站起,這時的他,雙眼明亮,臉孔漲得通紅,哪裡還有半點剛才的頹廢?陽子遠站起身,朝著柳婧深深一揖後,嚴肅地說道:&ldo;柳兄提醒之恩,陽子遠沒齒難忘。&rdo;說罷,他提步便朝外面衝去。看著陽子遠離去的身影,柳婧舉起手中的酒樽,朝著虛空晃了晃後,優雅地抿了一大口。回到府中時,柳婧得知,那柳二因閔府的事人在外地。侯叔問她要不要動手擄人時,柳婧搖了搖頭,說是再等幾日。接下來的幾天,柳婧每天都召集那些浪蕩子,記錄著他們所說的閒話。如此過了十天不到,柳婧在聽到一個浪蕩子所說的閒話後,目光閃了閃。第二天,她又出了門。不過這一次,當她從一個巷子走出時,已是面目全非,不但衣裳陳舊,而且整個人明顯高胖了些,至於她的頭上,更戴上了一頂舊紗帽,便是手,也被她塗黑了。走過幾條街道,在一個安靜的巷子裡,柳婧招來一個十二三歲的乞丐,壓著聲音沙啞地說道:&ldo;這是五枚鐵錢,你幫我把這信送給對面那酒樓裡的郎君。&rdo;站在陰暗處,她朝著百步開外的那酒樓二層上,那個長相俊美絕倫,身邊銀甲衛環繞的貴介郎君指了指。聽到只是送一封信,那乞丐歡喜得很,他迫不及待地從柳婧手中拿過那五枚鐵錢,接過信封,便蹦蹦跳跳地朝對面酒樓走去。不一會,那乞丐便來到了那酒樓中,在那酒樓中的夥計上前攔阻時,小乞丐伶牙俐齒地叫道:&ldo;小人是來給樓上的那位貴人送信的。&rdo;給樓上的貴人?就在那夥計一楞時,小乞丐已頭一低,貓著腰從他的腋下衝了過去,轉眼間,他已咚咚咚咚地跑上了二樓。鄧九郎正在用餐。他來自大富大貴之家,食必精細,用必講究,這來到吳郡與一大幫子粗漢子處在一起,那生活質量與以前是沒得比。此刻,他看著眼前擺了一幾的酒菜,直覺得口中淡而無味。不過,便是如此,他的動作依然優雅雍容,不緊不慢中,沒有讓任何人發現他的食慾不好。就在這時,一個銀甲衛低沉的聲音傳來,&ldo;小子找誰?&rdo;那銀甲衛聲音一落,小乞丐便伶俐地叫道:&ldo;官爺,小人是來送信的。&rdo;他把手中的信封朝那銀甲衛一遞。銀甲衛伸手接過後,大步走到鄧九郎面前,低聲道:&ldo;郎君,你看?&rdo;鄧九郎動作優美地用毛巾拭了拭嘴後,伸手接過那信,只是看了一眼,他便目光一凝,馬上命令道:&ldo;等等,把那乞兒叫過來!&rdo;把信送出的小乞丐剛剛跑下樓梯,便被一個銀甲衛提著領子扔到了鄧九郎面前。小乞丐不知發生了什麼變故,他慌亂地從地上爬起,叫道:&ldo;郎君,小人只是來送信的,小人真的什麼也不知道……&rdo;在小乞丐慌亂的叫聲中,鄧九郎正靜靜地閱讀著手中的信件。不一會,他把那信朝几上一放,低頭看向小乞丐,溫聲問道:&ldo;讓你送信的人長什麼樣子?&rdo;&ldo;小人也不知,&rdo;這幾個字一出,小乞丐便感覺到四周冷了許多,當下他急急地叫道:&ldo;那人戴著紗帽,小人沒有看清面容。&rdo;他人機靈,跳起來朝著樓下急急一指,&ldo;剛才他就在那裡把信交給小人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