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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不對?」韌子訝異地說。顧曉山便道:「咱們好些天沒見了,你今天一看見我,就慌慌張張的,是不是有什麼話想說?」「嗯……」韌子仔細地想了想,還是坦率地點了點頭,「確實是有話想跟你說,但又……覺得不好……」「我們之間還說什麼『好』、『不好』的?」顧曉山笑著,柳葉似的眼睛因為笑容而變得更細,活像狐狸,「你說吧,我都聽著呢。」韌子心中幾經波折,才終於將潛藏心底好些天的話吐出口了:「我……我想要……我想再要一次之前那個晚上的那種吻……」顧曉山愣住了。他是真的懵了一下。怎麼說呢,韌子說出口的,確實不是顧曉山期待的「正確答案」,可要說韌子回答得不好、不對,那也不是。顧曉山便是生氣也不是,高興也不是;生氣也是,高興也是。複雜,太複雜。韌子見顧曉山愣住了,以為他沒明白過來,便又紅著臉粗聲說:「就除了那一回,你親我都跟親小孩兒似的……這、這也不是不好吧。我也覺得挺喜歡的。可是吧……你懂我的意思嗎?既然你問了,我、我就坦白唄,我挺想要那種吻的,你懂嗎?」「好的,我懂了。」顧曉山細細地笑了,「我也要與你坦白,我也想要那樣的吻。」頓了一頓,似乎是為了等海邊的音樂聲覆蓋他的話音,顧曉山湊近了些,嗓音擦了韌子的耳邊:「事實上,我還想要更多。」幾乎是同時,海邊傳來轟隆的聲響,轟炸式的,像是爆開的雷一樣,煙火爆破的聲音總是那麼巨大——大得顧曉山都不確定自己的低語能否被對方聽見。所幸,他又從戀人忽然發紅的耳根中窺見了端倪。在這個時刻,顧曉山覺得那些雜七雜八的事情都不太重要了。韌子聽見煙花的聲音,便下意識地抬起頭來,可他沒看見滿天的煙花,只是看到顧曉山比煙花還明亮的眼睛,韌子好像隱約看見了顧曉山眼裡的自己,但又覺得不可能,如真如假的,恍恍惚惚地閉上了眼睛,隨後,顧曉山那帶著溫熱氣息的嘴唇便覆蓋了上來,給他一個如願以償的——不是親小孩的吻。這樣的吻,是很成人的。韌子分辨不出來,耳邊的是煙花爆破的聲音,還是他自己怦怦的心跳聲。在夜裡都很響亮。吊椅很穩固,非常穩固。四根鐵支柱撐著底,兩根粗鐵鏈子繫著上端,穩得不得了。饒是如此,也被二人的動靜弄得搖搖擺擺的。但誰都沒空擔心這個吊籃會不會掉下來。韌子是昏昏沉沉,沒有空檔去思考這個問題。而顧曉山則是做過充分的考察。他是一個準備周全的人,一路上的行車路線、餐飲選擇還有海景套房。所以,當時機到了的時候,他也非常沉穩地從旁邊冰桶裡掏出了埋在冰塊底部的潤滑劑。準備周全。為免冷著了這一身嬌肉的小少爺,從冰桶裡拿出來是潤滑劑,還被顧曉山用手掌搓熱了,才去它該去的地方去。饒是如此細意周全,韌子還是渾身顫個不停的。他這樣好像很可憐似的,下垂的眼睛水汪汪的,映著滿天輝煌的煙火,疼出來的眼淚似海水一樣是鹹的。顧曉山舔了舔,再次吻他的眼角。韌子便把眼睛閉起來,嘴唇咬著,還是嗚地叫了兩聲。痛的。這跟「2028夢裡」只有爽爽爽的感覺可不太一樣啊!夢裡果然還是假的。顧曉山哄他:「現下疼一會兒,待會兒就好了。」「騙人的。」韌子細聲抱怨,「剛剛你還說不會疼呢。」話雖如此,韌子還是將顧曉山抱緊了些。顧曉山在韌子耳邊細細說了許多話,沒臉沒皮的,臊得韌子的頭埋得低低的,腳在顧曉山的背脊上絞著,很是難為情。煙火在延綿的海面上爆裂,連浪花也染上了斑斕,何等美景,可在最佳觀賞位置的二位貴賓誰也沒好好欣賞這風景,光顧著在吊椅上盪漾了。當然,不可能一直都在吊椅上。且不說出於「會不會掉下來」、「搖搖晃晃不好使力」的顧慮,就是韌子這樣身嬌肉貴的少爺,吹久了風也不是好受的。最後,韌子還是在床上安家,裹著繡花貢緞的夏被閉著眼睛睡著。他是累壞了,自然睡得很沉,更別說床頭點了他最喜歡的薰香——自然不是酒店準備的,是顧曉山帶來的。都說了,顧曉山是個準備周全的人。 顧曉山拿起了韌子的手機,自如地解了鎖,忽略了叔敬儀發來的資訊,只是躺在床上,安安穩穩地給鬱韞韜發了條資訊,說:「今晚在外過夜。你幫我跟老爺子說吧。」鬱韞韜很快回復:「早幫你說了。」「行。」顧曉山回覆,「謝了。」鬱韞韜又回了一條:「顧曉山嗎?」顧曉山笑笑,回覆一句「晚安」,就把手機擱下。鬱韞韜也沒繼續發資訊過來了。其實就算發了,他也不會管。他將韌子送的玫瑰花放進玻璃樽了,心裡頗為惋惜地想著,恐怕明天就有幾朵要枯萎、有許多花瓣要飄落,是做不成永生花了。儘管有些可惜,他還是覺得今晚留宿此處的決定是對的,什麼花花草草的就不用太在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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