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怎麼試過空出一天來好好約會,平常顧曉山抽出時間來和他約會,也都是吃個飯、看個電影,有時候還是一群人一起的。一點也沒浪漫的氣息。有時候韌子甚至覺得自己好像和顧曉山還是哥們兒,不是戀人。至於什麼捉黃腳雞的事情,韌子已經拋諸腦後了,一門心思地在房間裡考慮這難得的、頭一回的「正式約會」該穿什麼。韌子說要換衣服,所以跑了回去。顧曉山也便跟著進了屋。聽說顧曉山來了,鬱韞韜也來了客廳迎接。兩人友好地握了握手,一如既往熱情而尷尬地對話——「唉,鬱總!」「哎,顧總!」「您坐呀!」「您先坐呀!」「來,喝茶!」「喝茶,您也喝!」「哈哈哈,今兒個見到您真高興呀!」「可不是麼?」等上茶、上點心的幫傭離開後,鬱韞韜才回複本性,直截了當地說:「你這麼急著回來?我以為你要去對付叔敬儀呢!還上這兒來喝茶?」「我急急忙忙地找他做什麼?」顧曉山拿起了蓋碗,悠閒地啜了口茶,「出差回來,當然是先陪男朋友啊。」鬱韞韜笑了:「我看你是還沒想到怎麼對付他吧!」顧曉山笑笑:「這話說的,就你真是個糙漢子,怎麼還先想著那些外人的事兒?攤上這事情,難道不是應該先關心關心韌子嗎?他是心眼大,但是膽子小,心裡不知道怕成什麼樣子了,當然是要先哄他開心了,別的都是其次。」鬱韞韜原想揶揄顧曉山的,沒想到被搶白一番。等鬱韞韜回過神來,才說:「哈,你說得好聽!這樣的事情發生,難道你不生韌子的氣嗎?」當然生氣。——顧曉山笑道:「怎麼會呢?」說著,顧曉山一臉柔善地攤攤手:「發生這樣的事情,大家都不想的嘛。」鬱韞韜一時也掂量不出顧曉山說的是真話假話。顧曉山又道:「韌子其實已經很長進了,他知道不該去娛樂場所,但你也知道,他最怕悶著的,居然連讀書會都去了。去正規營業的ktv見見老同學,聽起來也不是什麼大事!我看,他還是受害者啊!」「話雖如此,出了事自己捂著,不告訴家裡人,這事讓老爺子知道了,不打他,也要罵他一個狗血淋頭!」鬱韞韜倒是說得自己都生了氣了,「而且他居然信任那個不安好心的叔敬儀,都不告訴你或者我,單憑這點,你都不氣嗎?」不要說了,氣死我了!——顧曉山笑道:「那是叔敬儀太狡猾了。怎麼能怪韌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