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曉山和韌子設計好路線走了,到了機場才給叔敬儀發了sns,說事出突然,不能和他好好道別,要走了,掰,上飛機了,關機了,掰。二人很快回到了本國本市。韌子累得不成樣子,在車子上呼呼大睡。顧曉山開車將他送回了鬱宅。見到了鬱老爺,也少不得寒暄幾句。鬱老爺面色如常,談話語氣也很正常。以至於顧曉山覺得:「看來鬱世伯只知道韌子彎了,卻不知道韌子想追我。」鬱老爺心裡卻想:「看來還是沒成啊,這韌子,追半個地球還跑到山裡都沒把人搞定!丟人!」顧曉山對鬱老爺頗存敬畏之心。鬱老爺是長輩倒是其次,只是是人都知道鬱老爺不好惹,瘋起來不是人,大家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反而沒人好意思跟他一樣撕破臉?起來,這讓他在任何場合都足以制霸江湖。韌子醒來發現已經躺在家裡了,一瞬間也挺恍惚的。「真想念小山哥啊……」韌子默默想著,然後在心裡再次嘗試改口,「不對,是山子……山子真拗口啊,果然還是叫『老公』比較順口。」韌子想到這個,又開始心臟怦怦跳。果然還是得早日爭取把「小山哥」發展成「老公」啊。顧曉山並不知道自己被定義為「老公」了,只是按照習慣,開車回市中心公寓放置行李。他在車上都想捶自己腦子,這是什麼事兒?搞一大堆麻煩,原本就是為了躲韌子才跑去外國深山的,沒想到還親自將韌子送回來了。這算什麼事?拋開這些念頭,顧曉山還是可以好好工作的。他一出差回來,就立即投入工作,也有點想忽視這些情緒的意思。可旁人看著並無不當,因為顧曉山從來都是工作狂人。顧曉山覺得滿滿的工作計劃能夠填滿他的腦子,可他不得不佩服自己實在是太優秀了,腦容量還尚有不少餘裕,可以空出來思念韌子。那狗皮膏藥一樣粘著他、追他追到了地球另一邊的韌子,最近卻沒怎麼出現在他的面前。但每天還是給他發簡訊的:「在嗎,山?」「啊啊,我不是漏打了個『子』字啦,就是覺得不好聽」「你覺得可以叫『曉山』嗎?」「你好嗎,曉山?」「是不是呢,還是叫小山哥比較好吧?」……韌子對於稱呼的糾結大概可以寫八百字。顧曉山對此也是一笑置之。顧曉山終於還是善心地給韌子回了條簡訊:「你叫我什麼都很好。」韌子想:果然還是叫老公吧。但這個話哪裡就能立即說出口了?當然還是要先告白。他可不是那種隨便叫人老公的男人!韌子回了一條:「你啥時候下班?我的酒釀好了,今晚來給你送公寓去吧?」顧曉山原本打算在公司休息室過夜的,但看了韌子的話,想了想,還是改變主意,決定回公寓去,也答應了韌子,樂意與他一起共賞新酒。他想,應該要和韌子、紅酒合照一張,po上sns,叔敬儀,理由是感謝他友情提供釀酒葡萄。顧曉山難得的準時下班,徐芸芸特別愉快,因為老闆不下班,秘書就不能下班。徐芸芸都受夠這個住公司裡的老闆,簡直就是當代黃世仁,而且還是個不強搶民女的黃世仁!某程度上,徐芸芸也挺願意被他強搶一下的,沒想到是個gay。但徐芸芸轉念一想,這老闆對情人也那麼摳門,強搶了也沒意思。顧曉山剛到達停車場,就見一個人迎面走來,朝自己揮手微笑。那人並不是鬱韞韌——他也不清楚那人是誰,看著倒是有些面善。顧曉山想不起來,便以為是以前在什麼場合見過的,不敢太怠慢,便也露出微笑:「嗯?找我嗎?」對方似乎也對顧曉山很熱情,笑著說:「對啊,我在這兒等你好多天了!」——這聽來真的有些詭異。顧曉山皺起眉,仍保持微笑:「嗯,抱歉,您是?」「我是你親人啊!」那人趕緊說,「我是、我是你弟弟!」顧曉山的臉立即冷下來,他想起自己在什麼場合見過他了——在唐果果的喪禮上。那個自稱是他「弟弟」的人立即掏出一檔案袋:「我確實是唐果果的親生兒,你看這些資料……」顧曉山一聽見「唐果果」三個字,頭腦就嗡嗡的響,耳邊又是旋風一樣的「愛情」「愛情」,顧曉山煩惱不已,大手一揮:「不,我不認識你。」「我真的是你親人啊!」那位兄弟不太死心地跟著顧曉山。顧曉山冷問:「親人?你姓顧嗎?」那兄弟一怔,臉色也跟著冷了:「哼,都是同一個孃胎出來的,還裝什麼蒜呢?就憑你老爹錢多嗎?我這次來是跟你談私了的。唐果果的股份全部分給你,根本就不合法。你要是按照法理、情理願意分我一點,我就算了。不然就法庭見!」顧曉山明白了此人的來意,心裡反而輕鬆不少,便一笑:「那就法庭見吧。」那兄弟怔住了,見顧曉山要走開,又追上去,沒臉沒皮起來:「打官司的話,大家都沒臉,大家都費精力、費神!」顧曉山對於這位「兄弟」善變的態度也算是服氣了,心裡的厭惡感卻越發的高漲。但他還是保持風度地一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