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初桐卻笑了:「這個專案是韌總負責的,當然要和他一起商量!」叔敬儀卻笑著問韌子:「你知道他說的專案問題是什麼嗎?」韌子茫然搖頭。穆初桐便道:「我還沒跟他說呢,他當然不知道!」叔敬儀卻說:「韌總,咱們好朋友,您也直說唄,這專案你都沒沾手吧?」韌子還真的就直說了:「是的,我真的還沒怎麼參與。都是馬克在幹。」叔敬儀便笑著說:「聽到了沒,穆總,你這樣可不是耍韌總玩麼?韌總好不容易出來喝個茶,你就拿些根本和他無關的事情來煩他。我看你還真不會做人啊!」穆初桐笑了,道:「是的,敬少爺教訓的是。」這聲「敬少爺」,穆初桐從小喊到大的,每次喊著的時候都是貌恭心不敬,眼睛裡都是鬼主意。讓叔敬儀就很不舒服。穆初桐也不說工作的事,只聊了兩句,便上洗手間了。叔敬儀便穆初桐走開了,便和韌子說起體己話來,又問他最近怎麼那樣不開心。韌子也不知該怎麼說,被問了幾句,便覺得不安,抬起眼來,問道:「桐子怎麼還不回來啊?」叔敬儀便說:「我讓人問問去。」正是這個當口兒,叔敬儀的一個保鏢便來了,說:「穆先生剛剛在外頭接了個電話,讓我回來跟兩位說他有急事,先走了。」「果然是工作的事嗎?」叔敬儀便道,「既然如此,我們就不管他了。」韌子卻不覺得不安心,他又想起鬱韞韜曾提醒自己,說叔敬儀這人人品有問題,叫他小心著些。韌子雖然沒十分相信,但心裡也不免多了幾分疑慮。韌子想了想,說:「我出去給他打個電話問問吧。」說著,韌子便站起來往外走,在茶樓的走廊給穆初桐打電話,然而那電話卻沒接通。韌子皺起眉,給鬱韞韜打了電話,說了情況。鬱韞韜叫他順著樓梯間往下走。韌子便一邊走一邊看,卻見穆初桐倒在地上,兩個叔敬儀的保鏢對他拳打腳踢。保鏢看見了韌子,也是大驚,一下懵住了。韌子氣得發抖,罵道:「你們滾開!」鬱韞韜也隔著電話跟著罵:「你們滾開!」聲音倒是很響亮,兩個保鏢也聽見了,確實是不敢和鬱韞韌正面槓,便趕緊溜了。韌子立即送穆初桐去醫院。有著多年捱揍經驗的穆初桐倒是很淡定,說保鏢是看著打的,要不了命,甚至沒怎麼傷到筋骨。 韌子忍不住問道:「他們為什麼要打你?」「因為我欠揍啊!」穆初桐躺在病床上,看著韌子,說,「我也挺慶幸你發現了我。」韌子點頭表示同意,說:「我也是特別慶幸及時找到了你,不然不知道你要被打成什麼樣子。」「不,我不是這個意思。這兒又不是c國,我好歹算投靠了顧家,他們也不敢把我打成怎麼樣。」穆初桐看著韌子,說,「我是擔心你啊……」「嗯?」「他們選擇那個時候、光天化日就迫不及待要把我拉走,肯定是想對你做點什麼。」穆初桐溫和地說,「我剛剛被摁住的時候就一直在想這件事,還挺擔心的。看到你到來,就放心了。」韌子特別驚訝:「想對我做什麼?」穆初桐咳了兩聲,說:「他一直對你有想法,你不會不知道吧?」韌子驚訝萬分,嘴巴都快合不上了。穆初桐看見韌子這個反應,也不意外,只輕輕一笑:「沒事兒,就當我沒說過吧。」「你這是什麼意思啊?」韌子追問,「你這話我都聽不明白!」「你見到個人,就信他,這毛病得改。」穆初桐以教訓的口吻說,「你這毛病就是你身邊的人縱出來的。明明你哥還有顧曉山,都看得出來叔敬儀在打你的主意,都不跟你說。就是他們太寵你了,一會兒怕你難過,一會兒怕影響你的心情,一會兒是高興你這樣笨笨的。也有他們自以為是,覺得可以永遠保護你的意思,怕你失了天然。橫豎就是他們腦子有問題,並且覺得你的腦子也有問題。」韌子聽得迷迷糊糊的:「到底是誰有問題?是我有問題嗎?」「你當然也有問題!」穆初桐恨恨道,「你怎麼就覺得叔敬儀是好人了?」韌子想了想,變得有些遲疑,半晌才說:「其實我哥也提醒了我。但我始終覺得,叔先生是幫過我的人,不會害我的。」「他還會幫人啊?」穆初桐冷笑道。韌子便將譚珠貴的事與穆初桐和盤托出。穆初桐越聽越頭痛,只說:「這……這分明是他陷害你呀!」韌子一怔:「怎麼就是他陷害我了?」穆初桐摸著額頭,有些頭痛似的,說道:「你自己想!一個晚上想不明白,想兩個晚上!你這麼大個人,這點事都想不通麼?我的小韌總,做人不能這麼懶得動腦筋!」韌子離開了醫院,回到家中,陷入了沉思之中。這是他人生第一次以那麼大的惡意去揣測友人行為的動機。叔敬儀「幫助」他擺脫譚珠貴的事情,細想下來確實是有不少破綻。但韌子從未往那方面想過,因為他一直認為叔敬儀是朋友,不會傷害自己。另一方面,也有穆初桐所說的「懶得動腦筋」。他從小都是這樣,做多錯多、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