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看向他:“你……你又怎麼了?跟著皇帝瞎胡鬧。”蕭青遙遙頭,說道:“兒臣確實有罪,紅腰會為兒臣督辦,卻出了這種事,兒臣難辭其咎。”“……”太后一時頓住。蕭近站在太后身側,不免有看向蕭煬,不知為何,他總是在意蕭煬在殿外時的表情。現在的蕭煬,臉上的愧疚是真真切切的,蕭近知道,他剛才的那番請罪的話,對太后的關心,都是發自內心的,但是……既然這麼關心,為何剛才在殿外的表情卻是那般?才會相思 :皇上要留人4太后自然是不會怪罪蕭煬的,反而還安慰了幾句,至於蕭青,確實有過,但是處理這件事的人應該是皇帝,太皇太后也不能逾矩赦免蕭青。“煬兒……”太皇太后喚了皇上的名字,隨後看了看蕭青,“現在重要的查明刺客來源,至於青兒……你是他親哥哥。”太后頓住,點到為止。蕭煬心領神會:“母后放心,兒臣一定盡全力找出刺客老巢!”太后點了點頭,隨後看向一旁的蕭近:“近兒,瞧你著一頭汗的,急壞了吧?皇祖母沒事。”說著拍了拍蕭近的手。蕭近輕輕蹲下身去,半依著太皇太后,悶聲說道:“您沒事就好。”“沒事,沒事……皇祖母沒事……”太皇太后面容慈祥,伸出手,輕輕摸了摸蕭近的頭,輕柔的動作帶著長輩無限的寵溺與關愛,如同蕭近還是孩子時一般。摸著摸著,太皇太后動作不由慢了下來,目光頓了頓,有些渙散,不知想到了什麼,自言自語道:“你們小時候也是這般,你跟淺兒,一個在哀家左邊,一個在哀家右邊……”蕭煬神色一變,輕聲提醒道:“皇祖母……”太皇太后擺了擺手,面露疲倦:“哀家知道你要說什麼。但是這裡沒有外人,可哀家就是想說說淺兒。”或許是經歷一場生死攸關的中毒,太后此時神思有些疲倦脆弱,竟然任性了起來。蕭煬張了張嘴,而後什麼也沒說,垂下頭去。“哀家就是……今天特別想念淺兒。”太皇太后說著,目光看向蕭近。蕭近慢慢抬起了頭。太后怔怔看著蕭近的臉,有些蒼老的手,禁不止輕輕摸上蕭近的臉頰,喃喃道:“如果哀淺兒還活著,現在就跟近兒一樣大了,樣子也跟近兒一樣……畢竟你們是雙生子。”蕭近頓了頓,說道:“我與蕭淺長相一樣,但母親說,他要比我柔和一些。”太后很高興有人跟他提起蕭淺,有些激動地點著頭,說道“對,對……你從小征戰沙場,是個武將的料子,淺兒是個讀書的,他從打下就文靜,跟個小女娃似得。”蕭近扯著嘴角笑了,點了點頭:“他與皇祖母最親了。”太后神思遠遐,輕輕眯著眼,嘆了口氣:“你跟淺兒都是哀家一手帶大的,你們被送進皇宮的時候,出生還不足五天,被包在包裹裡,玉雕小糰子一樣……你是不知道,哀家那時看著你們的感覺,覺得自己的心都長滿了。”蕭近輕輕回道:“近兒知道,您疼我們。”太后在回憶往昔的漩渦中不願出來:“當然心疼你們,看著你們從一個小不點,一點點長成玉樹臨風的少年,你不知道,哀家有多高興……可是……淺兒他,他……”太后說著說著,眼淚忽然流了下來。蕭煬急忙勸解道:“皇祖母,您身體剛好,太醫說莫要大動情緒。”旁邊,蕭青也寬慰道:“皇祖母,皇上說的是,請您注意鳳體。”才會相思 :皇帝要留人4太后陷在回憶裡難以自拔,蕭煬與蕭青的勸說聽不進心裡去。蕭近聽了片刻,開了口:“皇祖母,您還記不記,蕭淺有三怕。”太后一怔,不知想到什麼,而後破涕為笑,只是那笑容裡滿是苦澀與懷念,不過好在情緒微微恢復了一些,拍了拍蕭近的手,長長嘆了口氣,苦中作樂與蕭近說道:“哀家怎麼會忘記呢,那是淺兒五歲時候的事情,你們編排他,還給他編了順口溜。”“皇祖母還記得嗎?”蕭近說著,說起了十幾年前那個順口溜:“蕭淺,蕭淺有三怕……”十幾年前,皇宮御花園中,兩個長得一模一樣,不知愁滋味的小娃娃,齊齊圍著那個鵝黃小棉襖的粉妝玉琢的小傢伙。小傢伙有些胖胖的,嘟著嘴,像個粉包子。兩個雙胞胎也是粉粉嫩嫩地能掐出水。“蕭淺……蕭淺有三怕……”雙胞胎手舞足蹈。“不,不許鎖……”小傢伙口吃有些不清楚,伸出胖嘟嘟的小手,小腳一踩,“你萌,你萌再鎖!我就告訴我鍋鍋。”兩個雙胞胎,古靈精怪一起做鬼臉:“我們才不怕蕭近!”“蕭淺,蕭淺有三怕……”不識愁滋味的笑聲伴著歪歪扭扭不對調的順口溜,在十幾年前的御花園高高響起。“蕭淺,蕭淺有三怕……”“一怕黑。”蕭近目光不由溫柔下來,輕輕說道。太后聲音微微哽咽,接下去說道:“……二怕水。”“三怕……”蕭近聲音不由輕緩下去,“三怕,皇祖母掉眼淚。”也怪不得太皇太后心疼蕭淺,十幾年前,太皇太后帶著蕭煬,蕭青,蕭近,蕭淺四個孩子在御花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