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只是當初她嘴硬說好要幫陶婉搬家,這才不得不收拾好東西坐白書一的車回去。她原以為回到家要麼看到一片狼藉,要麼看到打包好的東西,沒想到看到的是絲毫未變的擺設與一桌好菜。陶婉穿著圍裙正從廚房裡端出一個瓦罐,見到蘇顏忙不迭地招呼道:“顏顏,正好可以吃飯了,去洗洗手吧。”整得倒真像是個賢妻良母。蘇顏心中腹誹,到底沒說出口,洗了手出來,菜已經全部上齊。陶婉正幫她舀湯,“先喝碗烏雞湯,加了黨參和紅花,滋陰補腎最好了。”蘇顏現在一聽滋陰補腎腰就酸,但湯看起來確實很好喝,她也就半推半就接了。“做那麼多菜,早知道讓小白別走了。”白書一火急火燎的不知道在急什麼,一給蘇顏送到就走了。“那你多吃點也是一樣的。”陶婉笑得頗溫柔,不帶一點兒促狹味,倒是把蘇顏弄得心慌慌。湯裡不會下藥了吧?她知道這念頭荒唐,只是這樣一想,那美味的雞湯有點喝不下。陶婉望著她,目光專注,見她放下了碗,不禁擔憂地道:“怎麼了,不好喝嗎?我嚐了一下感覺還可以,是不合胃口嗎?”蘇顏終於確定不是自己的錯覺,陶婉真的有點怪怪的。“你……是不是有什麼話想說?”陶婉並不給明確的回覆,“等吃完飯再說。”蘇顏頓時覺得沒了胃口。還能有什麼話說呢?陶婉既然要搬走,那自然是要給兩個人的關係劃上一個句號——即便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現在和陶婉算是個什麼關係。蘇顏有點想笑。沒心沒肺如陶婉,能為與她斷關係如此花心思,她是不是該感到榮幸?“你先說吧。”但她笑不出來,甚至喉中發苦,鼻中發酸,眼中發熱。她怕自己會哭出來,只想陶婉快點給個痛快。陶婉看著她倔強冷漠的臉,無聲地嘆了口氣。蘇顏覺得此刻的自己像是個等待宣判的罪犯,對方只是輕啟唇瓣都能讓她提心吊膽。陶婉並沒有說話,只是從圍裙的口袋裡拿出了一個小盒子遞給她。蘇顏猶如驚弓之鳥,不敢伸手去接,“是什麼……”陶婉無奈地笑了一下,開啟盒子再遞給她,裡面赫然躺著一串鑰匙。“是我房子的鑰匙……”她的話沒說完,因為蘇顏忍耐了良久的淚水已經撲簌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