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不可能?”王亦鳴陡然安靜了下來。陸文宇沉默了一會兒,平緩地說道:“我要去英國讀書。一年,甚至更久。”王亦鳴從來沒聽說過,他說:“什麼時候走?”“八月。”“那沒有多久了……”“是的,小鳥。我沒法相信異地戀,更別說異國了。我不能要求你為我做出什麼改變,我也害怕讓你因為我改變你自己的人生,你懂嗎?”陸文宇鬆開手臂,低下頭來,吻了吻王亦鳴的眼睛。“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王亦鳴的腦袋裡亂成了一團,他看著陸文宇,說。“可以。”“你……你還想睡我嗎?”王亦鳴問。陸文宇深吸了一口氣,說:“你是故意折磨我嗎?”“不是。”王亦鳴說,“因為你一開始……”“我錯了。”陸文宇說,“我如果那麼做了,我就真的沒法面對你了。”“那你……”王亦鳴突然覺得眼眶有點乾澀,“那你到底把我當成什麼啊?我到底是誰?”陸文宇嘆了一口氣,說:“你能感受到的吧,我抱著你的時候,你沒有感覺嗎?我早就把你當成男朋友了。只是,只是小鳥,我……我只想……”壓垮王亦鳴的最後一根稻草就是“男朋友”三個字。他忽然感到一陣說不出的輕鬆,因為他想要的終於變成了現實。“可我還是想要你。”王亦鳴小聲地說。“就算我一定會走嗎?”陸文宇問。“就算你一定會走。”陸文宇忽然輕輕笑了笑,又把王亦鳴抱在懷裡。“行吧。”他語氣裡有一種落寞又無奈的情緒,“行。”他幾乎是在王亦鳴耳邊咬牙切齒地說:“我給過你機會了,我給過你無數次機會的。”陸文宇的手碰到了牆壁的電燈開關,啪的一聲,黑暗傾瀉下來。王亦鳴最後的理智就這樣淹沒在陸文宇送給他的 陸文宇給他擦乾淨頭髮,他換了他的衣服。可是陸文宇這個人說t恤有,短褲沒了,就讓王亦鳴光著腿坐在他的椅子上,然後陸文宇又去給他泡了一碗麥片。王亦鳴吃著麥片,聽到外面的雨終於停了下來。研究生宿舍是三人間,陸文宇的床和桌子在單獨的那一邊,收拾的很乾淨。王亦鳴一邊吃麥片,一邊好奇地看陸文宇的桌子。沒什麼奇怪的,都是專業書,還有幾張專輯。他抽出來看了看,有一張李志的《在每一條傷心的應天大街上》,還有一張陳鴻宇的《濃煙下的詩歌電臺》。陸文宇在洗手間裡,乾脆把王亦鳴的衣服和褲子都順手洗了,王亦鳴吃完麥片看見他拿著晾衣架出來的時候,有點懵,說道:“不……不用洗……我帶回去就行了。”“沒事。”陸文宇說,“順手,吃完了嗎?”“嗯。”王亦鳴點點頭。“現在好一點沒有,暖和了吧。”陸文宇站在陽臺上曬衣服,對著他笑了笑。王亦鳴想站起來,“已經開始渾身冒汗了……”陸文宇忙制止他:“別,沒穿褲子,你這麼一站對面的人都能看見。”“不會的吧,誰這麼無聊。”王亦鳴睜大眼睛,雖然這麼說,卻還是乖乖地坐了回去。陸文宇說:“之前聽我師兄說過一件好玩的事情,他說有天早上醒過來,對面正好是留學生宿舍,然後他就看見一個金髮的外國人裸著上身,雙手叉腰,站在窗戶邊迎著朝陽朝外眺望。”他說的實在是太有畫面感了,王亦鳴頓時忍不住笑了起來。陸文宇又說:“好玩吧?小鳥,你還是笑起來的時候好看。”王亦鳴有點不好意思,但是臉上的笑也收不回去了。之前情緒徹底失控,像是發生在一個世紀以前。王亦鳴在陸文宇的椅子上又坐了一會兒,借了他的充電器給手機充電。陸文宇曬好衣服,走過來在王亦鳴的額頭上親了親,然後把他面前空掉的碗也給拿去洗了。王亦鳴感覺自己臉應該是有點紅,他想,陸文宇為什麼這麼好啊。“陸文宇。”王亦鳴喊。“什麼?”他把龍頭的水調小了一點,“怎麼了?”“我娶你回家吧,你太賢惠了。”王亦鳴大言不慚。那邊沒聲,過了一會兒,陸文宇走過來,好笑地看著他:“你把剛剛說的話再說一遍。”“我說。”王亦鳴清了清嗓子,“我說我娶……”他還沒說完,陸文宇就從背後捧住王亦鳴的腦袋,讓他脖子朝後仰,然後彎下腰來親他。先是蜻蜓點水式的,後來慢慢加重力度。“你說什麼?”王亦鳴明白了,他不樂意當他媳婦,所以他就只能斷斷續續地道:“我說……唔……我,你娶我吧。”陸文宇親夠了,放開王亦鳴,滿意地說:“好,我娶你。”“嗯,我以後就嫁給你。”王亦鳴說,“然後你工資卡上交。”陸文宇抱住他,說:“我這是娶了個祖宗回來啊。”他把窗簾全都拉上,讓王亦鳴站起來,兩個人就這樣晃晃悠悠地在宿舍裡抱著,陸文宇摟著他的腰,突然想把王亦鳴往上帶一帶,王亦鳴嚇了一跳,雙腳有一點懸空,他說:“你幹什麼!”陸文宇笑著說:“我看看能不能抱得動你。”王亦鳴想了想,還是不難為陸文宇了,畢竟自己一百四十多斤,又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