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鐵上,王亦鳴真情實意地說:“你應該去當黃牛的,真的。”陸文宇手拉著吊環,朝他挑了挑眉,說:“我要是知道怎麼弄票,現在早就發達了,可惜啊。”他們坐了很久的地鐵,地鐵上年輕人很多,直到下了車王亦鳴才知道,有一大部分的人都是去音樂節的。王亦鳴想,真有這麼多人啊。到了公園門口,還沒開始,隊伍已經排的很長。陸文宇站在王亦鳴的後面,用手給他擋太陽,說:“應該給你帶個帽子的,是我忘了。”“等會兒進去之後就開始表演了嗎?”王亦鳴跟鄉下人進城一樣,什麼都不懂。陸文宇說:“還要等一會兒,一般是下午開始,但是你如果要搶前排的位置,現在估計已經涼了。”王亦鳴說:“我們不搶嗎?”陸文宇笑了笑,說:“搶不到,站後面一點一樣看。”王亦鳴好奇地看著四周,他還看見組團一起過來的,有個人手裡還拿著大旗。陸文宇說:“以前我也舉過這種旗子。”王亦鳴一臉驚歎,說:“揮得不累嗎?”“累。”陸文宇說,“但是等你真的投入到演出的時候,你就感覺不到累了。”果真和陸文宇說的一樣,王亦鳴覺得他們檢票進去的時候還算早的,但是舞臺那已經有很多人了,前排的位置真的不容易搶。“等等。”王亦鳴突然問道,“要是萬一想上廁所怎麼辦?”陸文宇說:“千萬不能上,一走就沒了,少喝水,有的小姐姐能從下午一兩點堅持到晚上九十點。”王亦鳴低低地說了一句:“天。”他確實有點理解不了,王亦鳴是個懶人,他想這樣還不如看有座位的演唱會呢。“吃點東西嗎?”陸文宇看了看四周,問。公園另一個區域是各色小吃,炸串、冰激凌應有盡有,就是價錢有點感人。王亦鳴一看價格,就說:“不吃了吧。”陸文宇拉著他,說:“吃吧,景區都這樣,買個冰激凌給你。”“那……草莓味的。”王亦鳴說。音樂節還沒正式開始,舞臺那都在調音,王亦鳴和陸文宇就在公園裡轉了轉,有些攤位還在賣周邊,王亦鳴誰的粉絲也不是,就看個熱鬧。他倒是對那種租用的帳篷產生了極大的興趣。有的人租了帳篷,放在離舞臺遠一點的草地上,睡在裡面只能看見一雙腳。陸文宇順著王亦鳴的目光看,道:“怎麼了?”“帳篷。”王亦鳴眼睛亮亮的。陸文宇失笑道:“怎麼你一見到帳篷就這麼興奮?”王亦鳴回過頭,對他笑了笑,說:“我喜歡帳篷,以前在家裡的時候,我就老慫恿我媽給我買個帳篷放客廳裡,這樣我就可以躲進去了。”“躲進去幹什麼?”“什麼都不幹,就是有一種安全感。”王亦鳴說。陸文宇看著他,突然說:“冰激凌給我吃一口。”“嗯。”王亦鳴沒多想,直接用勺子挖了一口給他。陸文宇說:“小鳥,你是不是特別缺乏安全感啊?”王亦鳴愣了愣,他說:“是吧,也許真的是這樣。”“那……怎樣才能給你多一點的安全感呢?”陸文宇認真地問道。王亦鳴不知道怎麼回答這個問題。他們兩個買完東西,就朝著舞臺的方向走過去。“你幹什麼要這麼問我?”王亦鳴有點緊張。陸文宇笑了笑,他說了什麼,可是舞臺的音箱突然響起了音樂聲,王亦鳴只能隱約抓住了幾個單詞。“你說什麼?”他問。陸文宇搖搖頭,怎麼也不肯再重複 要是讓王亦鳴回憶那場音樂節,他只能記得自己站到痛的腳,中途開始下雨,晚上的時候,陸文宇還給他撿了張宣傳海報擋雨。“下雨了。”王亦鳴有點意外地說,“早上還大太陽呢,下午就開始下雨了。”陸文宇看了看黑壓壓的人群,低頭問他:“不然我去給你買個雨衣吧?”王亦鳴自己拿著那張海報,只是小雨,海報已經完全夠用了,他就說:“不用不用,真的。”“我怕你回去之後又感冒了。”陸文宇笑了笑。王亦鳴有點臉紅,說:“上次是意外,我保證這次不會生病了。”“好。”陸文宇想了想,“那我就再給你一次機會……早知道剛才給你租個帳篷。”王亦鳴真的快暈倒了,他都覺得陸文宇是不是有點神經質,為什麼感覺自己說一點小小的事情他都要記得清清楚楚,哪怕他是隨口說的。看音樂節很擠,除了下雨以外有一個小小的插曲。下雨的時候,有些人便開始打傘。安保人員不讓,說是會影響安全。他這麼提醒過後很多人都把傘給收了起來,但有一對情侶依舊我行我素。旁邊一個男人提醒了一下那個姑娘,結果兩人不知道為什麼吵了起來。姑娘的男朋友就跟油桶一樣,一點就炸。總之,王亦鳴還什麼都沒搞清楚呢,兩個男人就為了一點點小事在人群裡打了起來。“操。”王亦鳴被前面推推搡搡的人給踩了一腳,那姑娘的高跟鞋差點沒把他給弄死。陸文宇本來站在王亦鳴的身後,他用胳膊給王亦鳴擋了一下四周的人,然後直接勾住他的腰,把他往後面帶了帶。王亦鳴目瞪口呆,道:“這也行?這就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