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就不必說了,他表現得那麼明顯,瞎子才看不出來。
還有三哥,他房裡連個伺候的丫鬟都沒有,你以為他是為了誰守身如玉?
還有你呢,你滿口仁義道德,平時最是老成穩重,卻為了姜懷珠再三失控,做出不該做的事。
你不如先問問你的心,你是不是真的只拿她當妹妹!”
說完,他看也不看姜錦言的臉色,直接走人了。
姜錦言出了一身的冷汗,根本不敢細想。
他把院子外的管事叫進來:
“剛才四公子說的話,不許傳出去一個字!誰敢亂說,我就要誰的命!”
管事嚇得渾身都在哆嗦:
“是,是,小的明白……”
姜錦真等管事走出院子,才低聲對姜錦言道:
“四哥他是瘋了,才說出這些大逆不道的話,大哥千萬別放在心上。”
姜錦言勉強地點頭,“我們姜家當然不可能發生這種有違倫理的事,他就是在說瘋話罷了。”
可姜錦真那雙淡色通透的雙眸,卻一直盯著他。
姜錦言只覺得心裡的那些汙穢在這樣的注視下都藏不住,有些煩亂地避開了這個幼弟的視線。
姜錦真低聲道:
“家裡出了這麼大的事,父親和祖母應該都知道了。等他們回來必定要問罪大哥,您可想好怎麼說了?”
姜錦言眸光陰翳。
父親和祖母在離家時,暫且把管家權交給他這個長房嫡長子。
他那時還信誓旦旦地向他們保證,說一定會將家裡內外都打理得有條不紊。
可這才多少時日過去,就在他的管控下出了這麼大的亂子。
不僅和九王爺交惡,還讓家中姊妹進了詔獄,甚至還讓文寧侯府扯上了謀反的案子。
他們一定對他相當失望。
見姜錦言沉默,姜錦真頓了頓道:
“珠兒妹妹的事,我可以去求師父幫忙。”
姜錦言眼裡一亮,“國師大人真能願意幫忙?”
皇上和太后都信佛,若是真能請動國師伽若為珠兒和姜家說話,那即便是湛王也不能再繼續為難他們了。
但伽若禪師是出了名的不問政事,姜錦言想不到他有什麼理由去管這件事。
姜錦真卻十分篤定:
“我是他的關門弟子,也是他最有天賦最寵愛的弟子。我有辦法讓他答應出面。”
姜錦言皺了一下眉,覺得有些不靠譜,但終究還是點了頭:
“好,那你就去試試吧。”
……
姜銜草回到王府後,請了太醫給沈聽肆看手。
白鬍子老太醫看到沈聽肆的傷勢,鬍子都差點驚掉地上。
“這,這是誰下了這麼狠的手啊?”
他說著偷偷看向站在床頭神色冷峻的姜銜草,還以為是九王爺差點把人家姑娘的手給廢了,慌張道:
“王爺,這姑娘是哪裡惹了您嘞,您就算氣她,也不能這麼不憐香惜玉呀……”
姜銜草無奈地解釋,“不是本王傷的她,是她的五個親哥。”
“五個親哥?!”
太醫徹底震驚,“這世上哪有這樣心狠手辣的親哥?這姑娘是把他們的爹殺了,還是把娘給氣死了啊?”
“都沒有,他們的父母都活得好好的,她也沒有任何對不起他們的地方。”
姜銜草冷笑,“這位受傷的姑娘是文寧侯府的二小姐。”
太后娘娘祈福宴上出現了天命閣餘孽,文寧侯府的養女正是買兇之人——
這件事早在京城鬧得沸沸揚揚,路上走的行人十個裡有七八個都是在議論此事的,這位老太醫當然也有所耳聞。
他有幾分不敢相信,“犯了錯的是姜家養女,姜家的五位公子為何要對自己受了委屈的親妹妹這般狠毒呢?”
守在沈聽肆邊上的湯圓哭唧唧的,把姜錦言等人為了逼迫“姜銜草”更改證詞去解救姜懷珠,狠心對他上刑,生生把人夾暈過去好幾回的事淺飲後果說了一遍。
老太醫感慨道:
“老臣這一把年紀了,自以為什麼樣的人和事沒見過,沒想到還是在晚年開了眼界。”
他一邊搖著頭,一邊拿出麻沸散。
“姜二小姐的手傷得太重,可能還有骨頭碎了。處理起來,一定會疼得相當厲害。她先前失血太多本就精神不好,恐怕受不住這種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