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寧侯府陸氏剛要讓僕婦去鎖院門,就有丫鬟匆匆進來道:
“夫人,九王爺來了!侯爺急請您到前院去呢。”
聞言,陸氏驚怒交加地問:
“這大晚上的,九王爺跑來侯府做什麼?難道是他還嫌把我們害得不夠慘,又要來挑事?而且就是他要來挑釁,也有侯爺出面應對,為何又把我這個女眷請去?”
丫鬟低聲道:
“奴婢也不知九王爺究竟是為何而來,但聽老夫人身邊的丫鬟說,九王爺這次登門還帶了禮物,不像是來為難人的。至於為何請夫人您去,奴婢就更不知情了。”
沈聽肆怎麼會給文寧侯府送禮,這豈不是黃鼠狼給雞拜年嗎?
陸氏滿心狐疑,但還是換了身見客的行頭,快步往前院去了。
她到了之後,就看到九王爺穿著一身青煙色的錦袍,正在和文寧侯說話,就連她的婆母秦老夫人都坐在一旁作陪。
看到九王爺臉上燦爛的笑容,陸氏簡直懷疑自己的眼睛花了。
還是老夫人咳嗽了一聲,陸氏才回過神來,不情不願地向九王爺欠身行禮。
姜銜草笑著讓她免禮,可那笑意卻不達眼底。
陸氏站起身,在秦老夫人身邊坐下。她屁股剛沾到凳子,就聽到姜銜草問:
“怎麼不見楚姑娘?”
她的心瞬間就提了起來,猛然間想到那些傳聞,說九王爺也看上了楚玉漱,要和太子爭奪佳人放心,有意迎娶楚玉漱做正妃的事。
眼下姜家是站在太子這一邊,再加上皇后之前派女官來和她們做的交易,說好了只要姜家幫忙促成太子和楚玉漱的姻緣,皇后就能讓她的寶貝兒子官復原職。
雖然陸氏一直都覬覦著楚家的萬貫家產,可她心裡也明白,要是皇后和右相不出面幫忙,那她兒子要想重回官場不知得等待多久。
拿楚玉漱的婚事換她兒子的前途,這筆交易不算虧。
原本都說得好好的事,她好不容易也想通接受了,現在九王爺忽然要來橫插一腳。
若是真被他截胡,皇后和太子一定會記恨上姜家,覺得是他們左右逢源兩頭收好處。
同時得罪了太后、皇后和太子,還有右相的黨羽,她兒子的前途就真是一片渺茫了。
想到這兒,陸氏頓時坐不住了,她先是看向自己左手邊的秦老夫人,又看向和九王爺並排坐著的文寧侯,希望他們二人趕緊發話,打消九王爺的念頭。
文寧侯就比她沉得住氣多了,不緊不慢道:
“承蒙王爺關心,可玉漱她已經睡下了。”
姜銜草眨了眨眼睛,“她睡了,你們就讓人把她叫起來呀。”
她過於理直氣壯的語氣,讓文寧侯都為之一怔。
他頓了頓道,“玉漱剛來京城有些水土不服,今晚是喝了安神湯才睡下。”
姜銜草笑著說,“原來是這樣啊,看來是本王唐突了。”
文寧侯沒有吭聲,心想你知道你唐突就好。
結果姜銜草下一句話卻道:
“楚姑娘喝了安神湯睡下了,姜二小姐不會也喝了安神湯吧?”
文寧侯微微皺眉,皮笑肉不笑道:
“敢問九王爺為何要見草兒?”
姜銜草微笑道,“我和她雖然有緣無分註定做不了夫妻,但有以前的情分在,我已經把她當成了妹妹看待,想知道她最近過得好不好。”
聽到她的話,秦老夫人和陸氏的神色都有了變化。
鬧了半天,這九王爺會大晚上的登門拜訪,還是來找事的。
“多謝王爺對小女的抬愛,可小女只是一介臣女,無論是才情還是品行都不出眾,實在不配被王爺認作義妹。”
文寧侯沉聲道,“而且這孩子死心眼,到現在都忘不掉王爺。王爺要真是對她心存憐惜,還請您不要再與她相見,這樣她才能儘快收心,以後也好遵從家族的安排嫁人生子,否則她這一輩子就毀了。”
姜銜草看著面前慈父般為女兒操碎了心的文寧侯,嘴角嘲弄地勾起:
“那本王若是不答應,一定要見她呢?”
文寧侯的神色微冷,他定定地看著姜銜草:
“王爺有御賜的令牌,就是要硬闖文寧侯府的後院,臣也是不敢攔的。臣只會在明日早朝時當著滿朝文武的面,向皇上請求他賜下聖旨,讓王爺您日後永不踏足文寧侯府,以此保全我姜家女眷的名聲和清譽。”
姜銜草聽著他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