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精壯的小夥計也都竄出來,齊刷刷問了好後十分熟練地牽馬、卸車,眼見這都是做慣了的。趙恆和徐峰先跟他問了幾聲好,就聽鏢局裡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傳來,不多時就衝出來一個蜂腰猿臂的十來歲的年輕姑娘。那姑娘身量高挑勻稱,生的濃眉大眼,將全部頭髮都用銀色皮毛高高吊了個馬尾巴,一派英氣,手裡還提著一杆長/槍,說不出的颯爽英姿。“大哥,二哥,你們終於回來了!”“呦,這不是咱們四大家麼?”徐峰哈哈大笑,“幾個月不見,越發威武不凡了。”“那是,”盧嬌十分得意的挺了挺胸膛,又迫不及待的說,“二哥,趕明兒咱們打一場,你瞧瞧我長進了沒。”“可了不得,一家來就捱打,”徐峰誇張的擺了擺手,又問慢一步過來的盧雄,“我們不在家,辛苦了你吧?”盧家姐弟今年也不過十七,臉上稚氣未脫,只是盧雄長得雖然文靜,可一派老成,倒也勉強能將臉上的一點嬰兒肥壓下去。就見他先瞧了瞧胞妹,表情就變得十分複雜,顯然是回想起了點不太美妙的記憶,“還好。”盧嬌是個爭強鬥勇的性子,十分不服輸,酷愛比武。趙恆功夫太好,且在許多人眼裡不怒自威,她自知打不過,平日裡也不大挑釁。三當家郭賽同她勢如水火,一旦動手就是同歸於盡的架勢,莫說他們兩個願不願意打,鏢局其他人也是斷然不肯叫他們二人湊做一堆的。於是剩下的就是親哥哥四當家盧雄和最沒架子的徐峰,偏前段時間徐峰跟著趙恆出門,盧雄自然就是唯一的選擇。正說著,趙恆安撫好了老徐頭過來了,兄妹二人忙停了說笑,齊齊抱拳,“大當家辛苦了!”“你們鎮守鏢局也辛苦,”趙恆笑笑,挨著拍了拍肩膀,“家裡可好?”“挺好的,”盧嬌快人快語道,“沒什麼不長眼的過來惹事,至於那些沒事兒泛酸的,也就那樣。”趙恆知道她說的是郭賽,微微蹙了下眉,也沒提。徐峰卻有點不大高興,“大當家千里迢迢的回來,他去哪兒了?怎的不出來迎接?”“二哥。”趙恆不太贊同的搖了搖頭。盧雄沒什麼表情的說:“這幾日陰天,他說自己腿傷又犯了,託我告罪。”“腿傷又是腿傷,好沒意思!”盧嬌頗不耐煩地將銀/槍在空中耍了個花,“都是練武之人,誰沒摔斷過幾根骨頭?偏他日日掛在嘴邊,動不動就拿出來說道,好似誰欠了他似的。大當家的不計較,如今他越發蹬鼻子上臉了,且等著,總有一日我要給他點厲害瞧瞧!”徐峰打趣道:“有志氣,不過你打得過他麼?”“二哥你!”盧嬌語塞,氣鼓鼓的跺了跺腳,“我就是瞧不慣他那陰陽怪氣的樣兒,什麼事都怪在別人頭上……”“好了。”趙恆微微抬高了聲音,盧嬌見他臉色不大好,知道這是有點生氣了的前兆,就縮了下脖子,老老實實站回去了。“這位就是大當家信上說的江小兄弟吧?”盧雄往後看了眼,見一對約莫十來歲的年輕男女站在趙恆後頭,就笑著問道。“不錯,”趙恆這才重新換了笑臉,對胭脂姐弟招了招手,“這是江家姐弟,江輕容江姑娘,江重誠江兄弟,如今一發的都算是咱們鏢局的人了,以後就都是兄弟姐妹。他們初來乍到,你們可要好好照顧,莫要欺負了去。”這一說不要緊,眾人一看,頓時讚不絕口。胭脂自然不必說,就是胭虎也是百裡挑一的好相貌,眸正神清,相貌堂堂,雖然才十四,但已經能夠窺見日後的好身板。老徐頭就歡歡喜喜的點頭,“正好正好,日後家裡更熱鬧了,半個月前就收到大當家的飛鴿傳書,屋子已經收拾下了,若是回頭看還有什麼需要添置的,只管說。”既然已經決定了帶人回來,斷不能等人到了還沒收拾出屋子來,因此路上趙恆就先後兩次飛鴿傳書,一來通報一下他們的行程,二來也叫大家有個準備。江家姐弟齊聲道謝,然後眾人竟站在門口相互打量起來。就聽盧雄忽然問胭虎,“你幾歲?”胭虎愣了下,先看了趙恆一眼,然後才老實回答,“十四。”盧雄的臉上忽然泛起一點極淡的喜意,隨即稍稍挺直了身板,“我十七了,你得叫我哥哥。”女孩子發育的總是早一點的,他實在摸不準胭脂和胞妹究竟誰大,又不好亂看胡猜,所以乾脆先問了比較拿的準的胭虎,答案果然令他滿意。他這話一出,眾人都是一愣,旋即哈哈大笑起來。徐峰乾脆掰著他的腦袋晃了晃,“你這小子,高興了?”盧雄也不掙扎,等他晃完了才重新整理了下頭髮,認真點頭,“嗯。”來鏢局好幾年了,一直都是他們兄妹倆最小,偏偏妹妹還是個不省心的,非要當姐姐,於是他就被迫當了好幾年所有人的弟弟!如今好容易來了個比自己更小的,真是喜從天降!胭脂就輕輕拽了拽弟弟的袖子,對著盧雄兄妹行了一禮,“四姐好,五哥好。”盧雄倒罷了,自然是歡喜的,不過還是努力板著一張臉,大約是竭力想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