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她從頭到尾喜歡的都是柳三,遇見自己後被皮相所迷才會鬼迷心竅的嫁給自己?可容顏易老,自己又比她虛長几歲,若自己有一日年老色衰,她是不是還要跑去找這個柳三?想到這種可能,傅明禮就覺得自己要被這混蛋小丫頭氣昏過去了。沒有注意到自己老闆此刻內心正在經歷什麼崩塌重建,劉成嗤笑:“你是沒娶,可據我所知,你好像已經有兩房侍妾。”“妾、妾和妻又不同,她若是不喜歡,我到時會將兩房妻妾都遣散。”柳三梗著脖子道,顯然覺得自己佔理。“你既心悅她,當初又為何被柳提督趕走後,便不再多做努力,而是跑來都城?”傅明禮冷然道。柳三看他一眼,閉緊嘴不說話,傅明禮輕笑一聲,拈起桌上玉質的棋子,下一秒柳三哀嚎一聲,在地上疼得打滾。“再叫一聲就毒啞你。”傅明禮平靜道。柳三立刻閉上嘴,惶恐的看著他嗚嗚,傅明禮厭惡的看他一眼:“回答我的問題。”“因為我沒辦法,柳提督說我若是主動離開阿茵,便能拿到一筆銀錢,若是還纏著她,便將我亂棍打死。”柳三哀哀道,“你是何人,為何一直問我阿茵的事。”“閉上你的臭嘴,你叫誰阿茵呢,那是我家夫人!”劉成怒道。柳三面色一變,顯然沒有想到柳茵茵會嫁人,正要哀悼自己的愛情時又窺見了傅明禮陰沉的臉,當即表示道:“這位老爺,這位老爺,我與阿茵雖說曾經有過一段,但我們從未有過肌膚之親,還請這位老爺放過我。”“再說一遍。”傅明禮冷漠的看著他。柳三一怔,忙道:“我發誓,那時阿茵還年幼,我一個讀過聖賢書的人,定然不敢對她做什麼,真的!”傅明禮靜靜的看著他,在劉成以為他要將此人大卸八塊丟出去餵狗時,便聽到他道:“你說當初柳提督給了你一筆銀子,讓你離她遠遠的,他給了你多少?”“一、一千兩。”柳三怯懦道,不知他這是什麼意思。傅明禮微微點了點頭:“我也給你一千兩,你離開都城。”“老爺。”劉成不甚贊同,給情敵銀子什麼的,聽起來一點都不符合督主威嚴的氣勢,真想讓他離夫人遠遠的,直接扔到邊疆就是了,何必要用這種類似低頭的方式。傅明禮揚了揚手,示意他不要說話,自己直直的盯著柳三:“如何?”“我已習慣了都城生活,不想離開這裡。”柳三不太情願,他到底已不是當年的他了,雖說這些年也沒落下個功名,可靠著柳提督給的那些銀子,他在都城也是置辦了些產業的。傅明禮頷首,接著看向劉成:“你可作證,我已經用銀錢好言勸過,往後夫人若是突然問起,此事便不是我的錯。”劉成嘴角抽了抽,半晌應了一聲。柳三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你想要做什麼?”“今日起,我不想在都城見到他。”心裡還惦記著受傷的阿幼,傅明禮看了劉成一眼後朝外走去。柳三一抖,再去看劉成的臉時忍不住後退:“你、你想做什麼?”“沒什麼,跟夫人相處的久了,差點忘記自己不是小綿羊了。”劉成嗤笑,活動活動手腕朝柳三走去。這邊傅明禮快步回到寢房,進門時周書郊正與夏幼幼坐在外間吃糕點,夏幼幼看到他後很是高興的迎了上去。傅明禮此刻去看她的臉,腦子裡全是柳三說的那些話和他的猜測,一時間眼神比懷疑她時還要複雜。夏幼幼心裡咯噔一聲,心想這又是怎麼了,難道自己又露出什麼馬腳了?“你先出去。”傅明禮對周書郊道。周書郊立刻嬌滴滴的行了個禮,飛快的走了出去。別人兩口子的事,他可不想過多摻和。夏幼幼眨了眨眼睛:“怎麼了?”“你……怎麼起來了,胳膊可還疼?”傅明禮欲言又止的看著她。夏幼幼點了點頭:“有一點,不過比剛摔下來時好多了,你是不是有什麼事啊?”不願去回想她剛摔下來時的心境,傅明禮撫了扶她的頭髮,試探道:“你以前……可有喜歡過什麼人?”“當然沒有,我只喜歡你。”他這一句把夏幼幼問得都要懵了,回過神後便笑嘻嘻的哄他。若是以往傅明禮定然會很高興,如今卻只能勉強笑笑:“是麼,為何?”夏幼幼脫口而出:“因為我的尚言是天底下最好看的男子。”“……”傅明禮心中的猜想印證了大半,一時間只覺得苦澀極了,“若我以後老了呢?”“老了也沒關係啊,相信我,好看的人老了殘了也好看。”夏幼幼笑眯眯道。傅明禮不悅的看著她:“老了殘了怎麼會好看,若是不好看了,你可還喜歡我?”“……你怎麼生氣了?”夏幼幼有些莫名的同時又鬆了口氣,看他好像在煩惱什麼少男心事,這是徹底對自己放心了?傅明禮有苦難言,最後只得悶悶道:“你回答我。”“……自然是喜歡你的,無論何時,都是最喜歡你的。”夏幼幼笑笑,鑽進他懷裡軟軟道,“你這是怎麼了嘛,突然問些奇怪的話。”“無事,只是見了一個人,”傅明禮嘆息,將懷裡的她抱得緊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