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這件事他都差點忘了,傅明禮指尖輕輕的掃著她的手心,眼底泛點心疼:“可還疼?”“……”他要不說自己就把這事給忘了,夏幼幼糾結一瞬,瞬間委屈兮兮道,“疼啊,你下手太重了。”傅明禮抿嘴:“下次不用戒尺了。”他本想著戒尺都是用來□□孩童的,打起來必然不會痛到哪去,卻沒想到她比孩童還要嬌貴,碰一下都會傷成這樣。“還有下次?”夏幼幼挑眉。傅明禮沉思一瞬:“若你乖乖的,便沒有。”“……咱倆成親才幾天,你就家暴我兩次了,程宴,你是不是有些過分了?”夏幼幼掐腰,決心就家暴一事跟他好好掰扯掰扯。傅明禮不悅:“不準叫我程宴。”“好吧,這不是重點,尚言,”夏幼幼不滿的看著他,“我也是要面子的,你以後不準再打我。”傅明禮看了她一眼,便將臉別向一邊不說話了。夏幼幼看他一副非暴力不合作的樣子,本該生氣的,可看著他毫無瑕疵的臉,竟然忍不住的退讓了:“那、那以後有什麼事你用說的,別動手了行不行?”話剛說完便覺得自己真是沒出息,本還想趁此機會讓他知道家暴是不對的,結果就這麼輕易的妥協了。傅明禮又看她一眼:“用說的,你記得住嗎?”“當然!”夏幼幼瞪他,“我又不是三歲小孩,怎麼可能記不住。”傅明禮的唇角微微勾起:“那好,以後我便只用說的,不過若讓我發現你再這樣沒有防人之心……”“不會有這種事的,”夏幼幼立刻打斷他的威脅,擺擺手道,“我餓了,你去叫人做些飯菜,我先去換件衣裳。”說完不等傅明禮回答,便從書房竄了出去。這會兒劉成估計已經知道周書郊和她一起離開的事了,她得先去養豬的小院看看周書郊回來沒,若是沒回來也沒去方才關他們的地方,這話就沒法圓了。路上遇見了劉成,見他要跟自己說話,夏幼幼立馬將臉扭成一朵苦菊,假裝被打到悲傷的逃了。幾步跑進小院,周書郊果然不在,夏幼幼的心沉了下來。這邊劉成見夏幼幼似乎很傷心的跑了,權衡之下還是先去了書房。書房的門窗緊閉,裡面顯得有些昏暗,傅明禮臉上一反對著夏幼幼時的溫情心軟,一張俊俏的臉上遍佈冰霜,比用來降溫的冰塊還要寒涼。“督主,已經處理妥當。”劉成跪下道。傅明禮垂眸:“在府外多安排幾個暗衛,我不在時任何人都不得進府。”“是!”劉成抱拳,突然想到一件事,“督主起初想用大皇子威脅淑妃娘娘,如今已經達到效果,相信淑妃今後會收斂許多,那大皇子那邊……”“皇上是不是許久沒有去皇后那了?”傅明禮打斷他的話。劉成怔了一瞬:“是。”“皇后到底是一國之母,你今後再伺候皇上翻牌子時,多向皇上提提她,至於淑妃,她這些日子似乎病了,就不必讓她去見皇上了。”傅明禮淡淡道。之前那次他只是暫時冷落淑妃母子,如今卻要去扶持大皇子母家了,看來督主沒打算將這次的事就這麼算了。劉成恭敬道:“是,只是要做到什麼程度,還請督主明示。”傅明禮靜靜的看著自己的指尖,沉默許久後開口道:“至少讓她明白,無論是誰做皇帝,於我而言都沒什麼分別,我不是非徐延不可。”“……是!”劉成得了吩咐便站到了一邊,他跟著傅明禮許久,很是明白督主在說這句話時心情何等差,他猶豫一下轉移話題道:“督主,夫人剛剛似乎很傷心,可是有事?”“出去時分明還好好的。”一提起夏幼幼,傅明禮周遭的寒氣便褪下了,只是聽到她很傷心後又皺起眉頭。劉成想了一下:“剛剛夫人的臉都皺在一起了,奴才本想問問她嬌嬌在什麼地方,看她似乎很難受便沒有去問。”“皺在一起?”傅明禮微微挑眉,“眼圈紅了沒有?”“沒有。”劉成堅定道,除了臉像苦菊之外,其他的沒什麼變化。傅明禮似笑非笑的看向他:“那她或許是在騙你。”“騙我?”傅明禮眼底泛起笑意:“應是她受罰時你走了,她在記仇,不想跟你說話而已。”這麼多天的相處,他也大概知道了自家夫人是什麼性子。“……”啊,心好累,夫人什麼時候心眼變這麼多了,分明之前在他眼裡還是個傻子。劉成見傅明禮一副嘲笑他的樣子,突然道,“督主,今晚吃什麼?”“……”“不、不是,奴才想著夫人該是餓了。”看來這次話題轉移的有些生硬了,劉成乾笑一聲。沒想到傅明禮還真認真思索起來:“太晚了,做些粥吧,以免阿幼積食。”劉成嘴角抽了抽,據他所知能這麼容易積食的好像只有三歲小孩和傻子……嗯,看來夫人還是那個夫人,他釋然了:“好的,奴才這就去叫廚房準備。”在沒找到新管家之前,他要總攬府中大小事了。天已經徹底黑了下來,跟著天一起黑的是夏幼幼的臉,她不覺得有誰能制住大名鼎鼎的狐狸精,那就只有一種答案,這人絕壁是沒有顧全大局,臨時去做自己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