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這些朝堂上的事她也算知道了點,程柳向來沆瀣一氣,兩家又定了婚約,雖然她不知道為何後來又解除了婚約,但傅明禮的想法她大概還是能猜到一些的,無非是娶了柳家唯一的女兒,就能逼著柳家來二皇子陣營了。只可惜她並不是真正的柳茵茵,他的一切計劃便只能落空,也難怪他昨日會來找自己攤牌,想來是發現自己不是柳茵茵後,自己就沒了利用價值吧。“所以你現在的打算是什麼,你既然不怪他,是想還跟他在一起?”周書郊擔憂道,夏幼幼有多喜歡這個假程宴他可是一直看在眼裡的,而女人在面對自己心上人的時候總是帶著幾分不理智,她不會還想繼續喜歡他吧?夏幼幼頓了一下,漠然道:“我早就說過,男人、女人、太監在我眼裡是三種性別,你覺得我會在發現自己心上人變成女人後還喜歡他嗎?”“……不會。”“那同理,”夏幼幼死死的掐住手心,在溫熱的液體流出後也不肯鬆開,她緩緩的說話,好像在聊別人的事,“我也不可能去喜歡一個太監。”周書郊嚥了一下口水:“……哦,那你的意思是,你不打算回去了?”“去哪?傅明禮的私宅?”夏幼幼冷下臉,“回去做什麼,我再也不要回去了,從今天起,我和他一刀兩斷。”夏幼幼又往前走了一段路,在看到客棧後徑直走了進去,周書郊一愣,忙跟了過去,進去後只聽到夏幼幼說:“給我一間隔音最好的房間。”“你要做什麼?”周書郊湊上去問。夏幼幼不搭理他,直接丟了錠銀子給掌櫃的,接著跟著小二上樓了,周書郊有些摸不清頭腦,愣了許久才跟上去,走到樓梯上時小二已經下來了,他忙問了在哪間房,知道後便忙跑過去了。推開門便聽到震天的哭聲,周書郊嘴角抽了抽,恍惚的關上門。……嗯,一定是進錯房間了,發福蝶不可能會哭得那麼慘。他在門口站了片刻,最後認命的走了進去,門仔細關好後才走到她對面坐下,看著她哭得溼漉漉的臉無奈道:“剛剛那個冷靜沉著又瀟灑的發福蝶去哪了?”“你管得著麼?”夏幼幼哭得都要岔氣了,她這股眼淚從昨晚看到傅明禮的臉後就憋著了,方才終於憋不住了,只得就近找個地方先哭一下。“好好好,我不管,”周書郊頭疼的看著她,“那你慢慢哭。”想想這丫頭也是夠倒黴的,辛辛苦苦的隱瞞身份嫁人了,結果嫁了個騙子不說,這個騙子還是個太監,連男人都算不上。夏幼幼連給他一個眼神都嫌累,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痛哭流涕,邊哭邊用袖子擦眼淚,很快袖子上就洇溼一片。周書郊說了不管,可看她這麼個哭法又擔心她把眼睛給哭瞎了,猶豫一下還是勸道:“行了,別哭了,就當這段時間是做夢的,以後再找男人的時候擦亮眼睛,別再識人不清了。”“我、我以後再也不找了,男人都是王八蛋!”夏幼幼特別傷心,而最讓她傷心的是,以往不管有多難過,哭一場這難過就結束了,可今天不管她怎麼掉眼淚,心臟上的抽疼還是在,絲毫沒有減輕。周書郊咳了一聲:“你也不能這麼說,你看我,我不就挺好的麼,你難受了我還在這裡安慰你,不能一竿子打死所有人的。”夏幼幼看他一眼,咬著胳膊嗚咽,眼淚像不要錢一樣往下掉,周書郊急了:“怎麼還越勸哭得越厲害了?”“我怎麼這麼倒黴,找個男人是太監,一起幹活的朋友是女裝大佬,我身邊就沒有一個正常男人嗎……”夏幼幼抽抽搭搭的沉浸在自己的悲傷裡。“……我其實挺正常的。”周書郊喃喃了一句,見她也沒聽自己說話,無奈的嘆了聲氣。二人又沉默了一會兒,周書郊突然眼睛一亮:“有一個正常的啊!徐延,徐延不就挺正常的,我看他對你似乎也不一般,你不如趁這個機會換個男人?”他可不敢說劉成,劉成的身份雖然還沒有確定,但以他對劉成這麼久以來的觀察和懷疑,劉成簡直就是太監本監了。“換個屁!你當徐延就是個好男人了嗎?”她可還記得第一次見面時他調戲自己的事,夏幼幼越哭聲音越小,累得狠了就端起茶杯喝了口清茶補充體力,最後總結道,“總、總之,我以後再也不談戀愛了,我要好好工作,努力攢錢,包養七個八個小白臉,高興的時候揍小白臉,不高興的時候也揍小白臉嗚嗚……”“……小白臉犯了什麼錯?”周書郊嘴角抽了抽,“你再哭你的眼睛就沒有了。”“老孃的眼睛這麼大,怎麼可能會沒有?”夏幼幼恨道。周書郊無奈:“你不信就去看看。”夏幼幼看他一眼,走到銅鏡旁坐下,看到裡面的眼睛後怔了一下,哀嚎一聲倒在梳妝檯。“怎麼了怎麼了?”周書郊嚇得直接跳到她面前。“我現在不僅沒了男人,就連美貌都沒了,我還活著有什麼意思……”夏幼幼失神的趴在桌子上。周書郊看著她這幅慫樣又是好氣又是覺得可憐,最後忍不住道:“放心吧,你那點美貌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