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人都會這麼想吧,”周書郊乾脆道,“你也說了,你師父的屍體是在司禮監找到的,那不管是不是傅明禮殺的,都和他脫不了干係。”“……哦。”“所以……你打算怎麼做?”一開始傅明禮和程宴是兩個人的時候,周書郊自然不用詢問她的意見,可現在這兩個已經成了一個,該如何是好,得聽她的意見。“先查我師父的單子是誰做的,還有我得再進宮一趟吧,確認你說的兵器是不是我師父的,等這兩件事都做了,才能判斷是不是傅明禮殺的我師父。”夏幼幼的指尖無意識的敲著桌面,當她反應過來這習慣是從哪來的之後,身子猛地一僵。“怎麼查,你不殺徐延,排名就沒辦法提高,你也沒有辦法去查你師父最後一張單子。”周書郊苦惱的看著她,絲毫沒有發現她片刻的失神。夏幼幼抿唇:“不做密語閣 傅明禮帶著人搜宮搜了一夜, 等到天亮時已經疲憊不堪, 在將手上人馬換給禁軍統領後, 便轉身往私宅去了。一路上不知是不是太過勞累,頭一陣一陣的發疼不說,心裡還總覺得不踏實, 好像有什麼不受他控制的事正在發生一般, 讓他沒辦法安心。“督主,怎麼了?”劉成看出他的不對勁, 忙給他遞了一杯清茶。傅明禮看了一眼, 蹙眉搖了搖頭, 道:“不知為何, 總覺得有些不安心,可是還有什麼事沒做?”“該交接的都已經交接了, 宮裡的事都已經辦妥, 等二皇子再修養兩日,便能擬詔登基了,應該沒什麼事了吧?”劉成剛說完,就想起好像還有家事沒解決,於是小心道, “……夫人那邊, 您跟她談過了嗎?”提起夏幼幼, 雖然知道她這些日子騙了自己,但傅明禮的眼神中還是抑制不住的流露出溫情:“她說要與我說實話,會將真相全部告訴我。”“……那就好, 督主您與夫人好好談談,和夫人相處這麼久,奴才能看得出來夫人是個好姑娘,對您也沒有壞心,您……總之就是好好說說吧。”劉成真到勸人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真的詞窮,翻來覆去就那兩句話,最後乾脆閉嘴了。傅明禮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你倒是被她收買的妥當。”……那是因為看出來您不會放手好嗎?劉成訕笑一聲:“主要是夫人品性太好,所以奴才就想替她說說話。”“放心,只要她肯說實話,”傅明禮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桌面,“她是我夫人這一點,什麼時候都不會變。”現在點點滴滴的細節和瑣碎的證據,都將她的身份指向密語閣發福蝶,只欠她的一句承認,他便既往不咎,而自己的身份,也是時候告訴她了。那夫人若是不說實話呢?劉成小心的看向傅明禮,這個問題到底沒有問出來。想來督主已經和夫人商量好了會坦誠相見,他便不多這個嘴煞風景了吧。馬車一路行至府邸之中,傅明禮從上面下來的第一件事便是問小廝:“夫人呢?”“夫人還沒有起床。”小廝答道。傅明禮不悅的看了眼升至中空的太陽,沉聲道:“所以她又沒用早膳?”小廝不敢答話,昨夜夫人就說了任何人都不得去叫她,所以他們才沒催促夫人起床用膳。當然,這個話是不必跟老爺說的。“罷了,去備些清粥送到房裡。”傅明禮知道夏幼幼先前就有這個不按時用膳的毛病,他不在時又沒人管得住她,便只能讓她任性了。他一邊往寢房走,一邊暗暗思忖,等徐延登基之後,將傅家的案子平反了,他便帶著她去南方走走,好好的給她改改這個毛病。心裡是想著糾正她的習慣,真到門口去開門時,手上還是放輕了力道,推開門時裡面沒有一點動靜,傅明禮的嘴角不自覺的微微勾起,輕手輕腳的走到床邊,看著床上鼓鼓囊囊的被子道:“阿幼,起床了。”被子裡沒有反應,他嘆了聲氣,坐到床邊道:“昨夜是不是又熬夜了,當心這樣下去身子會吃不消,起來用點東西再睡……”說著便去掀被子,等看到裡面的枕頭後猛地一僵。一顆心迅速沉到谷底,他冷著臉快步走到外邊,忍著怒氣道:“夫人呢?!”正在院中打掃的小丫鬟忙道:“夫、夫人在房間裡休息啊。”看著一無所知的下人,傅明禮的怒氣瞬間升騰,他讓她留下等自己回來,她便是這麼等著的?“督主,可是要派人去找?”意識到不對的劉成急忙跟過來。“不必,”傅明禮眼眸翻騰起黑色的怒浪,“都下去吧。”“督主……”劉成遲疑的看著他。傅明禮頓了一下,轉身就往寢房去了。另一邊的客棧裡,周書郊謹慎的看著夏幼幼,似乎很不明白她是怎麼想的。“雖然現在還沒有確定,但傅明禮是殺你師父的嫌疑人,你還回去做什麼?難道你想睜隻眼閉隻眼的接著跟他過?”周書郊不高興道。“……你覺得可能嗎?”師父於她而言就像是生父一般,如果傅明禮真的是殺她師父的兇手,她或許永遠狠不下心來對他動手,但也絕對不會再和他在一起。“那你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