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鐘,傅明禮才率先打破了沉默。而打破沉默的方式,是將這些天因徐延鬧性子積壓的公文都拿了出來,一股腦的塞給徐延。“……”徐延憋屈的看他一眼,冷著臉開始看公文,等把這些事都處理了,天也開始泛黑了。傅明禮見他給最後一本公文蓋了章,便立刻問道:“不知二皇子召卑職過來可是有什麼事?”是的,他一來就把自己的事都塞給徐延,徐延還未有機會將淑妃的事給說出來。直到他此刻問起,徐延才想起自己叫他來是幹嘛來了。……感覺更憋屈了。徐延的臉色愈加冷淡,但還是將淑妃的事說了一遍。傅明禮聽完,眉頭也跟著皺了起來,徐延看到他煩惱的樣子便覺得快意,本想讓他來商議如何說服淑妃,但話到嘴邊一轉變成了:“我都要登基了,娘娘去帶髮修行像什麼樣子,此事便交給你去做,定然要幫娘娘順理成章的入住東宮。”此事真要是做了,恐怕世人罵的不是他,而是徐延這個容不下嫡母的昏君。徐延明知如此,卻還要他著手去辦,不過是為了為難他而已。若是平日他定要拒絕,可想到這小子曾覬覦自家嫂子,還對自己冷淡這麼多日,傅明禮冷笑一聲,應道:“卑職會盡快將此事了結,只是有些手段會略為下作,提前請二皇子莫要介意。”徐延心裡一動,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正要問他想做什麼,便聽到傅明禮淡淡道:“還有,二皇子,你打算這次與我見面之後,再隔多久才召見我?”徐延斜他一眼,板著臉背過身去:“直到我氣消那日。”“你氣消那日?”傅明禮直接給氣笑了,“這段日子你纏著我夫人不放,難道不該是我氣消那日?”“若不是你和她一起瞞著我,我又如何做出……”做出想納自己嫂子進宮的想法,還因此口出狂言,讓顏面更加掃地。傅明禮盯著他看了半晌,嗤了一聲道:“罷了,等你自己想明白再說。”說完便轉身離開了。徐延鬱悶道:“你去哪?”“許久沒有回府了,去看看夫人。”傅明禮平靜的往他心口上插了一刀。徐延的臉色也很給面子的一變,氣得拿起桌上的杯子砸了過去。傅明禮適時將門關上,接著便響起瓷器碎裂的聲音,他嘴角勾了勾,朝司禮監走去。自這日起,傅明禮每晚到亥時便準備出宮,直到第二日清晨才回來,徐延自然知道他去哪、見了誰,也因此更加鬱悶,更讓他鬱悶的是,傅明禮還真就開始對皇后的人動手了,查了幾家大臣的賬都不乾淨,朝廷也因此動盪了幾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