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閻埠貴作為教師,下班的時間比誰都早。
就算是後來他被調到打掃的崗位,因為有腳踏車,回到家的時候,天也不會黑的這麼徹底。
而現在,他的腳踏車輪胎被偷。
又不能報警又沒找到,再加上他們家的情況也換不起新的輪胎。
把被拆到只剩支架的腳踏車賣了廢鐵之後就再也沒有什麼其它作用了。
閻埠貴在黑暗中匆匆往回走,心裡本就有些發毛。
突然,不知道從哪竄出兩個裹著臉的人,衝到他身邊。
閻埠貴還沒回過神,便被他們往嘴裡塞了一團東西。
劉光天和劉光福,現在也算是有經驗,連閻埠貴喊叫的機會都沒給,直接就開始上手。
但他們沒想到閻埠貴像條泥鰍一樣,劉光天竟是沒有綁住他的胳膊。
閻埠貴在這一瞬間,腦海中有無數個想法閃過。
他最開始以為是學校裡來人,想著之前得罪的那個校領導。
將嘴裡的爛布扯出來之後,也不敢高聲的喊叫。
只是不斷輕聲求饒:“我錯了,我錯了,放過我。”
“當初是我嘴上不乾淨,得罪了吳主任,你們幫我告訴他,我已經知道錯了。”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閻埠貴沒有跑,而是說些有的沒的話,但是劉光福和劉光天也不會放過不斷往牆邊退的閻埠貴。
愣了一秒後,他們完全沒有聽閻埠貴在說什麼,揮舞著棍子的胳膊越加用力。
閻埠貴慌忙曲著胳膊護著自己的臉,到牆根退無可退,便只能生生地捱打。
強忍著胳膊快斷的疼痛,閻埠貴悶聲痛呼。
可這哀嚎聲,也並沒有讓劉光天和劉光福停下來。
而是越來越用力。
想到閻埠貴騙他們,讓他們殺了劉海中。
劉光福和劉光天面對閻埠貴求饒的眼神,除了心裡的怒意更甚之外,沒有任何其他的想法。
閻埠貴感覺他的胳膊都要被打斷了,他實在是忍不了了,什麼學校、工作全都顧不上。
找準機會便準備衝出去求助。
可劉光天和劉光福哪能給他這個機會。
劉光天在地上撿起一塊大石頭,重重閻埠貴往腿上砸去。
本就沒走兩步的閻埠貴腿上吃痛,徑直跪在了地上。
閻埠貴高聲喊著救命。
見狀,劉光福連忙揮舞著棍子衝向閻埠貴,在其後腦勺上全力一砸。
剛爬起來的閻埠貴,只覺得眼前一黑,又重重正面栽了下去。
整個弄巷安靜了。
但因為閻埠貴剛剛的叫喊,也讓周圍的住戶開燈,匆匆趕過來。
聽到腳步聲後,劉家兩兄弟有些慌了。
慌忙從反方向逃走。
也多虧了弄巷七拐八繞,天色又晚,劉光天和劉光福這才成功的跑了。
當眾人走到這裡時,便只看到了閻埠貴直直地趴在地上。
“這是咋了?”
“我的天,這是個人。”
“完全沒動靜了,不會是死了吧,快上去看看……”
弄巷周圍的住戶面面相覷,有人舉著手電筒看想地上趴著的閻埠貴。
還有人壯著膽子上前,將閻埠貴翻了個面,頓時便被嚇得直冒冷汗。
便見閻埠貴的胳膊以一種很怪異的姿勢被壓在身下,嘴角唰唰流著血。
大晚上看著這畫面,就像是活見鬼了,滲人之極。
愣是這麼多人都在,不然遇見這一幕的人,就不僅僅只是被嚇的跌在地上了。
將閻埠貴翻面的年輕人,扭頭看向往後躲了三四步的眾人,他還沒來得及說話。
便見聽到地上的人嘴裡吐著血泡輕咳。
年輕人又被閻埠貴突然的動靜,嚇得渾身顫了顫。
在弄巷裡的不少人也被嚇的臉色發白。
“這,這是誰,怎麼會被折磨成這樣?”
“太可怕了,嘔……”
各種各樣的聲音朦朦朧朧充斥在閻埠貴身邊。
但閻埠貴除了渾身發麻,意識模糊之外,什麼也感覺不到了。
他已經搞不清是舌尖、下巴傳來的痛感還是胳膊和腿,只覺得整個人像是被拆了一遍,渾身所有地方都在疼。
眼前的景象都很模糊,就連回憶剛剛發生的所有事都覺得大腦像被無數根銀針扎來扎去,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