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源源不斷的打進眼中,又接連不斷的從眼角滾出來,王虛實喃喃的叫了一聲,終究是支撐不住,暈了過去。雨越下越大,落在地上汪洋一片,從地上流過時,被暈染成一片赤紅,順著矮坡往下流去。驚雷在空中響起,沉迷下棋的龍淵心頭忽然一悸,手不受控制的一抖,捏在手中的棋子落到棋盤中,發出清脆一聲亮響,抬頭問道:“龍不齊呢?”蕭子凌道:“一直在房中養腳”龍淵問道:“他沒出門嗎?”蕭子凌笑道:“王虛實在呢,他們倆在一起還怕無聊嗎?”龍淵點點頭,算是應了。作者有話要說:與正文完全沒有關係的小劇場:《身價》最近五色館出了一個價目表,依據個人的身價,將五色館中的畫作都標了價,王虛實想知道他天下 沒死宣晟醒過來的時候,風雨已停,盛夏的陽光掛在中空,明晃晃的光線刺得宣晟的眼睛有些疼。宣晟長舒一口氣,隨即大笑出聲,他沒死,竟然這樣都沒死。宣晟掙扎著想從地上爬起來,一動覆蓋在腰以下的泥土便掉了,天災面前生死全靠運氣,泥石流到他腰身剛好停了。慶幸之餘,宣晟覺得腿上火辣辣的疼,坐起來一看,只見一塊大石頭穩穩當當的壓在他小腿上,流出的血將四周的泥土都染紅了。宣晟用力將石頭推開,頓時一股鑽心的疼痛襲來,宣晟咬緊了牙,疼得臉都白了,如今早些離開才是正道,於是隨手抓了根斷了的樹枝拄著站了起來。宣晟四處看了看,除了塌了後方,其餘三方都是茂密的樹林,人在其中連方向都分不出來。宣晟沒了辦法,只能隨意選了一個方向走,在密林中兜兜轉轉走了三天後,宣晟是從林中爬出來的。宣晟拼著一口氣爬到了大路上,聽到有聲音,抬頭一看,竟然是個不太熟的熟人,也是一個幸運的人,張彪子。此時張彪子正靠坐在樹上喘息,臉色異常蒼白,看起來也吃了不少苦,四目相對,都有些驚訝。見到張彪子,宣晟心中還是鬆了一點,朝他伸出手,沙啞著嗓子說道,“拉我一把”張彪子皺眉看了他一會兒,開口拒絕了他,“我腳傷了起不來”宣晟腳疼得站都站不起來,就將手中的棍子遞給他,“用手拉”張彪子看著搖搖晃晃的棍子,也沒遲疑便將他拉了過來,用力太猛,宣晟的傷腿在地上一擦,留下一排血痕,疼得宣晟牙齒直顫。張彪子將宣晟拉到面前,伸手把他扶起來,宣晟靠在樹幹上坐著喘氣,口乾舌燥,肚子餓得發慌,“有沒有吃的?”張彪子從袖中拿出一個沙梨遞給他,宣晟餓了好幾天,這一路走來,不知是不是撿命將運氣全花光了,一點吃的都沒找到,餓得路都走不起了,看見沙梨比看見黃金還高興,接過來狼吞虎嚥的就下肚了,“還有嗎?”張彪子看他的樣子,索性將袖中的沙梨全都拿了出來,在地上重疊著碼了一堆。宣晟誠懇的道了聲謝,一連吃了五六個沙梨才覺得墊了些肚子,等著力氣恢復了些,便開始盤算起回家的事情,問了張彪子,“這是什麼地方?”張彪子道:“不知道”宣晟皺眉,“你不是一直在陵陽,怎麼會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張彪子道:“我從來都是跟著哥哥們走的,從來不認路”宣晟在心中嘆了一口氣,本以為找到了一匹識途老馬,沒想到是個路盲,“你的腿傷得怎麼樣了?”張彪子看了看他的腿,“斷了,走不了路”宣晟都不在心中嘆氣了,直接嘆出了聲,兩個瘸腿路盲這可怎麼走?宣晟坐了一會兒,覺得腦子清醒了些,忍著劇痛拄著木棍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又撿了一根木棍遞給了張彪子,“試試”張彪子接過來拄著差點將木棍都拄斷了,才抖抖索索的站了起來,站在原地愣神了片刻之後,不可置信的訝異了一句,“哎,我能站起來了”宣晟對他這種苦中作樂的性子深感佩服,卻也不得不打斷他,“走吧”張彪子高興的應了一聲,與宣晟一道順著大路往前走,走不多時不料又在路邊看見了一個熟人。牛余余正拿著一個棍子打路邊的一顆沙梨樹,打落的沙梨息息索索的掉到地上。牛余余拿著棍子要去撿,突然覺得不對,轉頭見看見了盯著他的宣晟二人,劫後重生相逢勝過他鄉遇故知,牛余余大度的甩了甩腦袋,“一塊撿吧”張彪子拄著棍子大走幾步走到牛余余面前,看得宣晟都懷疑他的腿是不是好了,只見張彪子朝牛余余伸出手,“把我的大錘還給我”誰知牛余余聞言卻憤恨的看著他,“我還沒找你算賬,你倒先找起我來了”張彪子不解,“什麼賬?”牛余余道:“我牛頭山好端端的,你一來就塌方了,我死了那麼多兄弟,不找你找誰?”張彪子滿臉茫然,“這關我什麼事?”牛余余拿袖子擦了一個梨,啃了一口,一邊說道:“關你什麼事?你說,我牛頭山一直好好的,為什麼你一來打架就塌方了?”越說越生氣,梨子也吃不下了,大力一甩梨子就朝張彪子就扔了過去。張彪子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