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熱水就抬了進來,沈儒將小老虎放在桶裡,耐心的給他洗澡。“小寒,將架子上的帕子遞給我”夜長寒頓了一下,走過去將架子上的帕子遞給他,沈儒將帕子接過來,“小寒,將它抱出來吧,我給它擦擦”夜長寒皺了皺眉,百般不願的將小老虎從水桶裡抱了出來,剛一抱出來,小老虎就擺了擺身子,甩了夜長寒一身的水,看得沈儒搖頭輕笑。夜長寒抱著小老虎坐在沈儒面前,沈儒拿著帕子細心的為小老虎擦乾絨絨的毛髮。夜長寒抬眸看著一臉溫柔的沈儒,心中動容,喊了一聲,“哥”沈儒也抬眼看他,笑得溫柔,“別說話”夜長寒看見他壓在眼裡的寒冰,到嘴的話還是沒有說出口,十五年的勞役生涯,夜長寒不知道沈儒是怎麼過的,但是他看見過沈儒的傷痕,遍佈全身,有刀傷,有鞭傷,還有為了救他被生生砍斷的右腿,如果當初不是沈儒替他捱了那一刀,他早就死了。他現在都記得,那時候沈儒滿身是血的趴在地上,歇斯揭底的朝他喊,“小寒,快跑”夜長寒垂下眼眸,沒在說話了。沈儒的賭很簡單,賭宣晟會不會介意夜長寒的身份。沈儒笑著說,“要是他不介意,咱們兄弟恐怕以後再難在一起了,在此多住幾天吧,說真的,我都後悔當初讓你去接近他們了,但大哥還是為你交到好朋友高興”夜長寒垂著眸子,輕輕的點了點頭,還是沒說話。沈儒一副老成的語氣的說他,“怎麼大了這麼寡言了?”“沒事”龍淵與宣晟的事隨著龍淵親自解釋便淡了下去,倒是江誠志勾結魯國的傳言開始廣為流傳,民心又開始一邊倒的朝龍淵傾斜,人人都開始罵江誠志不忠不義,狼子野心,散播謠言。王虛實在外聽了一日的訊息,回到客棧感慨,“難怪帝王都希望百姓愚鈍啊”段空靈問道:“大哥今日聽到什麼了,怎會突發如此感慨?”王虛實說起都覺得震撼,“今日聽江誠志被罵了一天,那叫一個刺激”宣晟靠在窗戶看著月亮,有一搭沒一搭的搭著王虛實的話,“愚鈍便好操控,這不是你說的為君之道嗎”王虛實道:“以往只是在書上看見,如今是親自感受到了”說罷又問了段空靈,“怎麼樣,找到老三了嗎?”“沒有,到處都找過了,還是沒找到人”後半夜,宣晟摸黑又去了總兵府,走到龍淵的房間,卻發現燈火通明,人影晃動,侍衛將房間周圍圍得水洩不通,宣晟看見屋中的人,心中一咯噔,那些全都是大夫。龍淵出事了。 中毒宣晟從暗處一出來,便有無數閃著寒光的槍尖對著他,“來者何人?”宣晟心憂龍淵,卻又不想惹事,於是便報了夜長寒的名。此時屋中的雙喜聽到聲音趕過來一看,瞧見是宣晟眼角一跳,隨即替他解了圍。宣晟進得屋中,看見龍淵雙目緊閉,臉上佈滿的血絲就像是密麻的柳絲,心霎時一沉,“中毒?”屋中一位年老的大夫應了他一聲。宣晟見屋中的人都愁眉緊鎖,更覺不妙,“什麼毒?”“欲三絲”宣晟一驚,連忙問道:“什麼?可能解毒?”大夫面色沉重的搖頭,此種毒向來無解。宣晟見狀,連忙轉身出了總兵府,匆忙的回了客棧,推門進去卻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紫袍玉帶,挺拔高立,丰神俊秀,王虛實與段空靈面帶恭敬站立於側。宣晟心頭總算是鬆了一點,“父王”龍司朝他點了點頭,“何事驚慌?”宣晟匆匆的將龍淵中毒的事說了,龍司聽罷臉色一凜,疾步出了客棧,宣晟也想跟著去,王虛實連忙拉住了他,“不可”宣晟心中亂成一團,卻也知道他的確不宜前去,便問:“你有什麼辦法?”王虛實道:“王爺方才說他探聽到一個人,或許有用”“誰?”“玉朝紫宸”王虛實道:“王爺說,此人很可能是萬物天的頭目”宣晟緊皺著眉頭,一個虛名又怎麼能找到人?“父王派出的人可有什麼訊息?”王虛實搖了頭。暗夜沉沉,圓月高懸,宣晟孤身站在屋中,看著書桌上白紙寫著的‘玉朝紫宸’四個大字,陷入沉思。寒風從窗戶吹進來,將紙吹得‘唰’‘唰’作響,將昏黃的燭光一下子就吹滅了,幽深的黑暗中,宣晟的瞳孔突然緊縮,猛然一抬頭,看見一隻大鳥從月亮下飛過,將月亮遮了小小的一角,心中震驚,是他,怎麼會是他?江州大營中,江誠志臉色黑沉的看著沈儒,“我軍已經退到金山了,你到底有什麼辦法?”沈儒面無表情的瞥了他一眼,溫柔的摸著身邊的小老虎,語無波瀾的說道:“我要回降婁,龍淵中毒要死了,訊息已經放出去了,你只管進攻了就行了”說罷就回了大帳。一進去就看見夜長寒正怒目看著他,“你給龍淵下毒?”沈儒無所謂的笑道:“是啊,他們打不贏,我只能幫一把了”夜長寒朝他伸出手,“解藥”沈儒抬頭看著他,頗覺得有些好玩,想起今早吃的果糖還有一顆放在袖子裡,於是將果糖拿了給他。夜長寒看著手中乳白色的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