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儒瞧著段隨的模樣,心中有些不快,冷冷的開口下了逐客令,“那就行了,你安心回去等著吧”“要等多久?”沈儒輕聲笑道:“我為什麼要告訴你?”戲謔之語偏偏聽出了嘲諷的意味。段隨心中有些微怒,自他執掌陵陽山莊以來還沒遭過如此冷臉,寫信急匆匆叫他過來,話沒說幾句,就趕他走。沈儒知道他心中所想,卻毫不放在心上,不屑的覷了他一眼,又下了一遍逐客令,看著段隨忍著怒氣的模樣,似乎覺得很好玩。段隨聽著沈儒刺耳的話,更加惱怒,卻又不敢發作,抬腳就出了草玄山齋。回程的路上,段隨與心腹說了此來的收穫,心腹聽罷也十分憤怒,“他讓我們來就是這幾句話?莊主,這個沈儒實在是欺人太甚了”段隨也恨得牙癢癢,只是如今是他有求於人,不得不放低姿態。初春的天氣,冰雪消融,碧色高空中還帶著一絲絲的寒意,一隻信鴿穿過層層山林落到了草玄山齋。茗溪將信鴿帶來的信取了下來,遞給了沈儒。沈儒開啟來看了看,面色淡淡的看不清喜怒,信上說,江誠志已經渡過了漢水,已經攻打義城了。義城過了是漢川,漢川過了便是降婁了,沈儒將信紙遞給了茗溪,都打到京師來了,如今民心不穩,龍淵要是不躲便會御駕親征,不過以龍淵的脾性,會怎麼做一目瞭然。早朝之上,滿朝文武皆是一臉震驚,陸離道:“皇上,御駕親征風險太大,還請皇上三思啊”龍淵隔著冕旒,望著殿中急欲開口的朝臣,一臉決絕,“眾卿不必勸朕,朕心意已決,明日朕便領兵出征”下了早朝,龍淵將陸離留下來,“左相,朕此去朝中政事便交由你主持”陸離還是覺得龍淵此去不妥,便勸道:“皇上,前線吃緊,在派將領去即可,何須御駕親征”龍淵道:“左相,民心不穩,導致我軍一敗再敗,敗到如今連軍心也不穩了,就算將滿朝將臣全都派去也是於事無補,此事說起來朕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朕不能不去”陸離雖明白此中原委,但御駕親征到底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於是想了個主意,“皇上,此事宣太子也有責,不如請宣國幫忙”“不可”龍淵搖了搖頭,“此事說到底是梁國內政,宣國還是不宜介入,回去準備一下,朕明日出京”陸離見龍淵心意已決,也不在多勸,躬身便退了出去,打點御駕親征的事宜。此時的大理寺中,宣晟也得到了龍淵要御駕親征的訊息,“收拾一下,咱們明日跟著去”王虛實知道勸不住宣晟,索性連口都沒開,只道:“我們不能和梁皇一起走,要麼我們今日就走,要麼後日才走”宣晟想了想,早去總是好些,於是說道:“現在就走”四人收好行李走到院門口的時候卻被蕭子凌攔了下來,“宣太子,皇上千叮萬囑,您不能離開”宣晟道:“老蕭,咱們朋友一場,我不想和你動手,但你也知道我非去不可”蕭子凌依舊攔住面前不肯相讓。宣晟道:“那就沒辦法了”說罷,抬手就朝蕭子凌攻了過去,誰知蕭子凌躲也沒躲,直接捱了他一拳,捂著胸口退到了一邊。宣晟道了聲多謝,連忙帶著人從後門走了,走到後門一看,恰好有一輛四匹馬車,心中對蕭子凌越發感激了起來。對面的小巷子中兩個小廝打扮的人看著馬車走遠了,才匆匆往陳府所去。降婁離漢水並不遠,一路快馬五日便到了義城郡,四人進了城,找了一間客棧住著。到了晚間吃飯的時辰,四人到大廳用飯,還未坐下來,便聽見周圍的人皆在議論梁皇與宣太子的事。一人說道:“我皇昏庸啊,難怪江州要反,是個人都容忍不了這種事”“可不是嘛,好好的太平盛世,偏偏要搞出些么蛾子”“你們說這事也真是的,十幾年前就出過這樣的事,如今又重演一遍,這宣國是懷柔政策要滅我大梁啊”旁邊的人附和道:“可不是嘛,想我大梁戰神何等威名,竟然被宣國挖了去,真是可恨”“是啊,如今還打我大梁的主意,真是可惡至極”“你們知道嗎,那宣國太子並不是皇家血脈”“嗨,這事誰不知道啊,兩個男人怎麼會有孩子,說出來也不怕笑話”“關鍵啊,這宣國皇室還將他當寶貝似的,都是貧苦出生的,怎麼人家就有那麼好命被皇上看上了”“這話就差了,也許就是專門被蠱惑我皇培養的,成功之後,哎,在拿出一位有皇室血脈的繼承皇位,這就叫兵不血刃”宣晟聽著越來越荒謬的言論,一氣之下,抬掌就朝說話的一桌人打了過去,‘咔嚓’一聲,桌子裂碎,圍坐在桌邊的人全數被打得飛了出去,落在地上哀嚎。周圍的人看不下去,連忙起身質問宣晟,“你是誰?何故傷人?”宣晟剛要說話,王虛實就連忙拉住了他,低聲道:“別惹事”隨即又朝盛怒的幾人說道:“我們是從降婁來的,我這位小兄弟脾氣暴躁了些,最聽不得人說皇上的壞話,出手傷了幾位,實在抱歉”眾人看著幾人的相貌不凡,心中便有些懷疑,“你們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