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婦人還沒反應,錢晞泠先不幹了,黑沉著臉質問南啟明,“他說的是不是真的?”錢老闆一直對南啟明很滿意,如今大婚之日出了這樣的事,更是怒不可遏,“來人,去查清楚城郊是不是有個叫陸望月的人”老婦人顫顫巍巍的指著南啟明,“明兒,你怎麼能做出這種事?”說著好似氣狠了,一口氣提不上來,歪歪斜斜的就要倒下了。南啟明連忙扶著她,臉色也很不好看,“娘,別說了,咱們先進去”說著就扶著她往屋中走去,錢夫人一臉憤憤的攔住他,“此事沒弄清楚之前你還不是我錢家的人”龍淵見老人病得不輕,想著有事不能殃及老幼無辜,便道:“不如先將老夫人扶到客棧去吧”錢晞泠雖然氣南啟明,但見南老夫人的模樣也於心不忍,“還是暫時先在我家住下,等老人家醒了再說吧”南啟明轉頭看了王虛實一眼,那模樣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了,王虛實一臉正氣的回瞪著他,他還恨不得將他五馬分屍呢。南啟明將南老夫人扶到一間廂房,錢夫人雖然不高興但是看在女兒的面子上,十分勉強的叫大夫給南老夫人看了病。大夫看過之後,一臉沉重,“此生太過勞累了,人老了身體自然就差了,以後別乾重活,保持心情暢快,吃點好藥養著,許能多活個兩年”南啟明一愣,連忙問道:“沒有中風嗎?”大夫被南啟明問得有些怔愣,這什麼意思,盼著中風?南啟明連忙解釋,“是這樣的,前段時間我娘身體不舒服,大夫說是腦中風”大夫正經的說道:“你肯定是被騙了,老人的腦子沒問題”南啟明還是心有餘悸,不敢置信的和大夫再三確認了才作罷,聽到老人無事,南啟明總算是安心了下來,他家鄉地處偏僻大夫也是半路出家的,說不定真的是診斷錯了。大夫寫了方子給南啟明,南啟明接過來一看,臉色微變,將方子捏在手中,揉成小小的一團,卻站在原地沒動。宣晟看得奇怪,“你怎麼不去抓藥?”王虛實看著暈過去的南老夫人,很是沉思了片刻,然後朝南啟明伸出手,“方子拿來,我們去給抓藥”南啟明對王虛實很戒備,緊緊的握住手中的藥方子,“你又想幹什麼?”王虛實道:“不想幹什麼,我們刑司的人不能見死不救”此言一出所有人都驚呆了,“你們是刑司的人?”宣晟見王虛實朝他努努嘴,沒得辦法只能又將金牌拿了出來。幾人眨巴眨巴眼睛看清了,心中後怕不已,連忙下跪口稱萬歲。宣晟道:“行了,快起來吧”金牌都出來了,說的話肯定是真的了,南啟明十分不好意思的將方子遞給了王虛實,王虛實拿著方子看了,然後喊了夜長寒一塊去抓藥。兩人走後,屋中霎時就靜默了下來,昏黃的燭光映在南啟明的大紅的喜服上,錢晞泠心中悲涼一片,冷冷的看著南啟明,“你為什麼要騙我?”南啟明知道母親沒事,心中一塊巨石落了地,看著錢晞泠的目光有些閃躲,張了張嘴,最後也只說了個,“對不起”錢夫人這下子再也忍不了了,不顧刑司的人在場,指著南啟明大罵,“枉你熟讀聖賢書,竟然連騙婚這種事都能做得出來”言詞激烈,語調誇張,將昏過去的南老夫人都吵起來了,弱弱的喊了一聲,“明兒,什麼騙婚?”南啟明被罵得抬不起頭來,低頭扶著南老夫人起床,“娘,沒什麼,只是誤會,咱們先走吧”錢夫人豈肯這麼輕易的放過南啟明,“這樣就想走”說著就叫家丁將南啟明圍了起來。南啟明懇請的望著錢夫人,“這些是我與你們的事與我娘無關,先讓我將她送到客棧去吧”錢晞泠搶先答應了他,“好,我就等你回來給我一個交代”說罷拉著錢夫人的手,撒嬌說道:“娘,咱們去吃晚飯吧,我都餓了”錢夫人無奈的看了撒嬌的女兒一眼,“你啊”又憤憤的瞪了南啟明一眼,叫丫鬟端了晚飯上來。錢老闆本來想留宣晟他們吃飯的,但宣晟想早些搞清楚這些事情就拒絕了,三人將南老夫人扶著出了錢家。在門口遇到抓藥回來的王虛實與夜長寒,王虛實看著出來的幾人,“這是怎麼了?”宣晟道:“先找個客棧將南老夫人安頓下來”王虛實瞭然的點了點頭,指著前面不遠處的一家客棧,“就那兒吧”南啟明卻站著沒動,宣晟問了他,半晌南啟明才低聲說道,“我沒錢”臉色訕訕的,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王虛實早就料到了,半點沒有驚訝,“我們替你付”南啟明感激的道了聲謝,去了王虛實說的那家客棧,夜長寒付的錢。南啟明將老夫人安頓好後,便準備去錢家請罪,王虛實問他,“為什麼要騙人?”南啟明眸子暗了又暗,“沒什麼,是我做錯了事,後果我也願承擔”說罷就走了出去,暗黃的燈光拉扯著他的影子,在地上投下長長的一片陰影,孤身走在喧譁的大街上,落寞的背影看起來蕭瑟不已。宣晟嘆了口氣,轉身去看了南老夫人,那個滄桑的老人此刻正在偷偷的抹眼淚,見有人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