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撥打的是他的私人號碼,明明是開機的,可怎麼就是沒人接聽呢?”她不死心地又是撥出了一遍,可還是沒有任何迴音。“要不咱們去外交部問問,對了,對了,可以聯絡一下亮哥,他直播報道那邊的情況,肯定知道那邊現在什麼樣。”向海亮是新聞節目的記者,駐海外工作,和簡凌這個綜藝組的主持人性質不同。簡凌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她連忙放下電話要去新聞節目組找人聯絡向海亮,剛離開這邊辦公室,電話忽然間想響了起來。熟悉的鈴聲響了起來,簡凌幾乎是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衝到了自己的座位旁,她前天把手機落在了抽屜裡,因為沒收住腳,她崴到了腳踝,很疼。錐心刺骨的疼。“喂?”聽到那沙啞的聲音時,簡凌忽然間忍不住哭了起來,“你怎麼不接我電話?”她剛才真的嚇死了,真以為單成寧就這麼完了,被掩蓋在廢墟底下,成為一具冰涼的屍體。害怕這個人就真的再也不能開口說話,不能給她寄明信片。還好他沒事。簡凌抹去了自己臉上的眼淚,“我就是聽說你……”“簡凌。”單成寧打斷了她的話,“你說我要是缺胳膊短腿了,會不會將來都討不到老婆?國家會給我記功嗎?”就在兩個多小時以前,□□從天而降的時候,周圍都是轟隆作響,他們當時正往樓上去,一瞬間彷彿跌入了地獄。甚至於那慘叫聲都是戛然而止的,單成寧看著就在一分鐘前還跟他們談笑風生的人被掩蓋在廢墟里,活生生的性命就那樣消失在眼前。瞬息之間,天堂地獄。他們迅速從大使館轉移,等大使帶著他們安定下來,醫生幫著他處理了擦傷,單成寧這才能跟國內聯絡。他的手機沒了電,好不容易充電後看到了那一連串的未接來電。那帶著哭腔的聲音是他所熟悉的,單成寧很想要安慰她一句說“簡凌你別哭”,可到最後他也不知道怎麼說了其他的話。劫後餘生,還能聽到她的聲音,真好。“你,你那張臉要是沒事,回頭騙騙小姑娘還成。”簡凌安慰自己,單成寧不可能缺胳膊短腿的,這又不是青年文摘,真要是截肢的話,他現在怎麼可能跟自己打電話呢?這個人向來都不正經,所以這些話當玩笑聽聽就行了,絕對不能當真。“看來我們的簡老師現在是越來越厚臉皮了,拐著彎兒說自己是小姑娘。”單成寧輕聲笑了起來,簡凌很想要岔開這個話題,卻還是慢了一步,她聽到單成寧問她,“簡凌,那你說我能騙得到你嗎?”作者有話要說:我能暗戳戳說我就是因為這個情節點才開的這篇文麼 出爾反爾人總是得經歷些什麼,然後才能下定決心。他之前一直在猶豫,因為覺得自己會耽誤簡凌,國內國外實在是有著太遠的距離,他不可能為了簡凌放棄自己的夢想,簡凌也不可能為了他捨棄自己的事業。只是有些事情慢慢會成為習慣,他起初是覺得虧欠簡凌,華視的經歷只是他的一個過渡期,他有些愧對簡凌,尤其是知道她承受了很大的壓力後。安慰、支援,或者說做簡凌的垃圾桶,去承受她的一些負面情緒。單成寧沒想到這會成為一種習慣,哪怕是他意識到簡凌似乎不再需要自己。習慣是一種可怕的東西,而當這種習慣可能被外在壓力所打破時,單成寧才真的意識到一個問題——他對簡凌也不再是簡單的愧疚和彌補而已。生死瞬間,他那會兒腦子裡一片空白,說當時就想起了簡凌那是在騙人。他那會兒徹底見識到生死的距離,不過一息之間。回過神來沒有時間想那麼多,在大使的安排下轉移,他是一個外交工作人員,不管什麼時候,第一工作從來都是外交事宜。等著安頓下來,他能有時間給家裡人報平安時,單成寧看到了那接連打來的電話。他不知道這是家裡人打來的還是誰,不過聽到簡凌聲音的剎那間,他覺得自己心裡頭像是有玫瑰綻放,也許他們之間就差那麼一句話而已。所以,他就問了出來,“簡凌,那你說我能騙得到你嗎?”他幾乎屏住了呼吸,看著遠處的硝煙,那是大使館一片廢墟產生的硝煙,滿是狼藉。他以為自己問出這個問題後會無比的焦急,就像是那會兒明明好好的卻是不得不離開外交部,就像是他海外記者做得好好的卻是忽然間病毒感冒以致於自己差點殉職。他以為自己會因為簡凌的問題憂慮,可是這會兒他又是心裡頭無比的寧靜,像是鏡面般的湖面毫無波瀾。他等待著簡凌的回答,聽到手機裡傳來她的聲音,“單成寧,我……”那聲音忽然間中斷,單成寧愣了一下,然後這才意識到自己的手機電量不足,而且……還沒了訊號。簡凌又哭又笑,有些癲狂的模樣全都落在了紀明明的眼裡。不是不想談戀愛,只不過還是得遇到一個喜歡的人才是。“小單沒事吧?”她有些多此一舉地問了起來。簡凌抹乾了眼淚,她意識到自己太失態了,還好這會兒辦公室裡並沒有其他同事,不然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