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裡不這樣,我老公敢打我的話,我一針下去要了他的命。”她臉上露出點點笑意,讓老鼠眼不寒而慄,這女人看著脾氣還挺辣的呀。簡凌沒進屋,老頭讓老鼠眼他娘把孩子抱出來,“曬曬太陽就好了,天天在屋裡悶著,能不生病嗎?”看著一副營養不良的小孩,簡凌忍不住皺了下眉頭,“這孩子平日裡都吃什麼呀?”孩子奶奶指了指院子角落裡的那頭母山羊,“喝羊奶,他媽奶水不好。”“羊奶可沒母乳有營養。”她話音剛落,就見老鼠眼衝到了東邊的茅草屋,頓時傳來辱罵和拳打腳踢的聲音。簡凌連忙趁機過去拉人,“你越是打你老婆,她身體越不好,怎麼可能有奶水?”“她是我買來的女人,我想打就打想罵就罵!”老鼠眼脾氣上來一巴掌就是要往簡凌臉上扇,不過還是沒捨得,這張臉,比他婆娘的可是好看多了。“你給我留下來當婆娘吧,我絕不打你罵你。”他忽然間笑起來,笑容極其猥瑣下流。簡凌只覺得惡寒從心底升起。“這玩笑,可一點都不好笑。”她看著那男人,指了指蜷曲在茅草屋角落裡躲在陰影中看不清長相的女人,“除非你先把她給我趕走。”“這好說。”老鼠眼頓時答應了下來,他現在色令智昏,讓他去殺人,都沒問題。簡凌看著老鼠眼拿出鑰匙把鐵鏈開啟,看著從茅草屋出來的女人時,她心中一沉。許冕。作者有話要說:我基友來了,晚上沒空寫,明天抽空補上這一章 死志生機她能夠清楚的認識到,這人就是許冕。曾經那個土裡土氣卻是青春逼人的許冕。如今一瘸一拐地走著,佝僂著背,像是一個五六十歲的人。簡凌看了眼老鼠眼,又看了眼院門。“你花了多少錢買的?”她手在口袋裡,緊緊捏著那支錄音筆。“兩萬八呢,我買的是個二手貨。”他語氣裡帶著輕蔑,又是踢了許冕一腳。簡凌渾身都在顫抖,也就是說,這還不是第一個買家?她看到茅草屋外的一個扁擔,然後不知道哪來的衝動把那扁擔拿起來,衝著老鼠眼砸了去。正在院子裡抱著孩子曬太陽的老婦人聽到響聲這才是意識到什麼,看著兒子暈倒,她頓時大呼小叫起來。老頭連忙把脖子裡的毛巾塞她嘴裡,阻止她發出聲來。“快走吧。”他忽然間開口,簡凌看了眼掉在地上的孩子,她不知道拿這個孩子怎麼辦。留在這裡,二十多年後也許他會成為第二個老鼠眼,又或者他根本長不大。帶走?這孩子對於許冕而言是不堪的回憶,怎麼可能帶走呢?簡凌遲疑了兩秒鐘,終究還是帶著許冕走了。她必須得趕緊離開,不然把村民糾集起來,自己想走可就難了。只是簡凌不知道的是,她剛走出門去就看到了圍在外面的村民,他們看著簡凌,而跟簡凌一塊過來的幾個同事還有李甜也在,只是人單式微,已經阻擋不住村民了。村民們是來看熱鬧的,哪想到這人竟然是要帶走他們買來的媳婦。這下子他們不幹了,瞬間就成了大型鬥毆現場。而簡凌這邊明顯勢弱,根本不是對手。即便是又有人參加到鬥毆局面中給她們當幫手,可是常年被虐待的女人哪有什麼氣力?直到槍聲響起。村民們這才是放下了手裡的東西。槍是個可怕的東西,發出的聲音就讓人從骨子裡不寒而慄。一直伺機而動的公安局的同志在聽到村子裡嘈雜的聲響後進來探看情況,意識到不對勁後,便是鳴槍示意。簡凌他們終於佔據了上風,她要帶走這幾個女人,只是村民們卻不同意。“這是我買來的婆娘,你憑什麼帶走?”“她還沒給我生娃呢,除非你留下。”他們不是色令智昏,是根本就沒有腦子。村民到底人多勢眾,哪怕是有槍,簡凌他們也不佔優勢。公安局的同志提醒簡凌,要不見好就收得了,真要是起了衝突,到最後他們也很難處理。不是沒有辦法,給這些人錢,他們自然會放這幾個女人走,可是有了錢的村民又會再去買女人。這就是一個惡性迴圈,週而復始根本沒有解決問題。簡凌也知道,就算是自己沒給錢,她把這些人帶走後,這裡的人依舊會想方設法買女人。劣在根上,除非是把問題徹底解決了,否則是沒有辦法的。然而把問題解決,談何容易。簡凌回頭看去,被他們護在身後的女人,她們臉上還有青腫的痕跡,甚至有的剛才都見了血腥。似乎聽到了公安局同志說的話,原本還帶著幾分鬥志的臉上此時此刻卻是多了幾分頹喪。簡凌覺得有什麼東西似乎卡在自己的嗓子眼裡,她想要說話,可那聲音就卡在嗓子眼裡,她話好像都說不出來了。“不能這樣。”李甜忽然間開口。這裡的人根本不把這些女人當人看,留在這裡,屈辱的活著還不如死了,她既然看到了,哪怕是拼死也要把這些人帶走。這個世界很大,有很多自己看不見的苦難和罪惡,她不是神沒辦法一一拯救。可是既然她看到了,她就絕對絕對不會放手,絕對不會!李甜忽然間的拒絕讓公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