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變低:“據說還是皇后娘娘的親屬,皇上十分器重,這次來,不光有驛站的人陪護,還有十名家丁陪護,小的看那些人的相貌,可不是普普通通僱來的下人,一個個身板子都強壯的很,像是當兵的。”也就是皇上派來保護這人的?!楊厚熜看向張璁怎麼越來越覺得,是來監視他的?張璁神色大驚道:“莫不是叫做韓澈?”師爺忙不迭的點頭道:“是的,是的,就是這個韓大人。”張璁;“……”還真是韓澈,皇后的親表哥啊。雖然他不混跡京城官場,也知道有幾個人很特別,別看人老實,不起眼,是絕對不能動的。其中有一個人就是韓澈。這韓澈平時不愛言語,剛開始的時候在翰林院都被人排擠,但是皇上知道了,會給排擠他的人穿小鞋。不光是皇后的親戚,也是皇上器重的人。這次直接到他們這裡來,還幾乎跟他同步,要知道他才回來不久啊。那麼這新官上任,總沒有不在家過年的道理吧?可是他就真的來了。說不是自己招來的,都有點說不過去。張璁心虛的看著楊厚熜。楊厚熜想了想,讓師爺先下去。人走後。楊厚熜一臉震怒道:“是不是露餡了?不然為什麼會派這樣的一個人過來。”張璁想反駁,但是真的已經沒有藉口了。他跪下來道:“王爺,屬下也不知道哪裡出了差錯。”不應該啊!楊厚熜哼道:“你不知道,你什麼都不知道,但是開始說的好聽,什麼都知道,這次是不是要給本王惹火燒身?”完了完了,皇上這不是盯上他了嗎?楊厚熜急的在屋子裡來回走動。張璁想了想道:“王爺,您忘了申懿王,莊王的事?”“就是皇上要削藩,要土地,故意找茬,不是咱們做錯了什麼,是他沒有咱們想的那麼簡單。”“王爺,咱們可能早早就被人家盯上了。”但是在他們眼裡,楊厚照就是個酒囊飯袋的草包。楊厚熜蹙看著前方,看了好一會,才看向張璁:“可是本王也不是申懿王莊王那樣的家大業大,他看重本王什麼。”什麼?!這不是已經非常明顯了嗎?張璁硬著頭皮道:“王爺,興許李蓉的事……”那件事其實他們就暴露了。這個楊厚熜也有感覺,所以後來他直接回來了,不想再攙和。但是從那時候開始,這個皇上就想對付他了?!張璁這時道:“王爺,被人這麼逼著,有時候不是咱們不仁,是別人想要不義啊,您可是天命所歸。”所以他是真命天子,本來皇位就是他的,但是現在楊厚照可能不想讓他當這個皇帝。楊厚熜看著張璁,張璁臉上肅然,凜然的眉頭透著狠厲。他知道他是想讓他幹什麼。楊厚熜想了想:“可是你有什麼籌碼嗎?”張璁垂下肩膀。他們不是寧王,寧王有錢,寧王賄賂了大半個朝廷。有錢就能有人。如果想謀反,沒有錢就沒有人,那根本行不通。“但是咱們有兩個非常有用的棋子。”楊厚熜道:“你是說慈寧宮的那兩個?”張璁道:“那兩個都對帝后痛恨到骨頭裡了,雖然少,但是會非常有用的。”楊厚熜想了想道:“最多不就是能對付小的?還是不要輕舉妄動,免得惹火燒身。”張璁張張嘴:“那……”楊厚熜還是想坐收漁翁之利的好,他不想冒險。看著前方道:“不是韓澈嗎?也沒說就是來監視本王的吧,那如果本王什麼都不做呢?他能把本王怎麼樣?”“而且話說回來,如果皇上真的對本王有了戒心,為什麼要派韓澈過來?”明顯韓澈就是皇上的心腹,派過來在一個親王的地盤當縣令,這本身就非常敏感。等於打草驚蛇,如果人真的要對付一個人,為什麼要打草驚蛇?可是張璁覺得不會那麼簡單:“王爺……”楊厚熜抬起頭:“先不要說了,本王要做功課了,你先回家跟你妻子團聚吧。”想到要見那個妻子,張璁的心情比方才聽說韓澈當縣令還要沉重。堪比上墳。他的那個妻子啊。………………………………偏南一點的冬天,比北方溫和多了。太陽高升,雖然不炙熱,但是沒有寒風,遠處的土地上花草還都鮮豔,外面的風景非常舒適宜人。在縣衙門口,聚聚了很多人。其中有個體態豐腴的婦人,約麼三十五六歲,眼睛有細細的紋路,但是肌膚很好,長了一雙吊梢眉和鳳眼,風韻猶存的同時,感覺這個人會很厲害。她身邊還跟著一個十五六歲摸樣的小丫頭。那丫頭手裡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看起來都是女人用的首飾布料等物。因為人多,不知道里面幹什麼。婦人對那丫鬟道:“去問問,什麼事。”丫鬟去拎著大包小包的,好一會才回來:“太太,是新的縣老爺上任,讓大家有什麼積沉的問題都可以上報,他會酌情處理。”新來的縣太爺?這女人正是張璁的妻子,韋氏。韋氏本來是個小地主家的女兒,但是家裡沒有兄弟,只有姐妹,她是老大,所以父母想讓她能撐起門楣,就把她嫁給了窮書生,也就是秀才張璁。韋氏是指望張璁能飛黃騰達的,但是考了那麼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