曕手中的杯子碰一下,“緬甸的事兒總算是告一段落,咱哥倆也算是可以喘口氣啦。”弘曕勾勾嘴角,“嗯。”“哎呀六兒,”見他臉上還是沒什麼笑模樣,弘晝舉起筷子給他夾了下糖醋排骨【就當清朝已經有了吧】,“怎麼不吃?這還是你五嫂親自看著做的。”“嗯,”弘曕點點頭,挺給面子的嚐了,不過笑容還是淡淡的,“五嫂有心了,很好。”“六兒,哥哥知道你煩什麼,那咱也得一步步來啊不是?”弘晝把架勢一拉,苦口婆心的,“不過令妃那女人心機頗深,明明一點靠山都沒有,這麼多年還能從洗腳宮女一步步爬到妃位,不是一天兩天就能扳倒的。眼下福家那倆貨也被一通板子革職扔家去了,咱也先就舒坦兩天不成?”“哼,”弘曕重重一哼,“只要令妃那娘們兒還在一天,四哥對她一天的舊情難忘,那福家兄弟就一天死不了。還有那個滿身都是破綻的還珠格格,哼。”“哈哈,”一提到這人弘晝就樂了,“一百遍宮規啊,四哥手也夠黑的,那麼千兒八百的條目,光是能跟主子沾上邊兒的也能把人寫的頭都大了,這會兒紀曉嵐該樂了。”“他還樂?”真是覺得這排骨不錯,弘曕又在弘晝的滿臉笑意中自己夾了塊,仔細去了骨放嘴裡,“前兒我還在街上碰見他了,見了面拉住我就大訴苦水,什麼世風日下,什麼皇子皇女斷斷不可如此粗鄙,聽得爺腦仁兒疼。”弘晝又是撲哧一笑,“那是他待見你,還跟你訴苦。”這話不假,弘曕的學問那不是蓋的,府上滿滿幾屋子書也都不是擺設,連紀曉嵐說起來都得豎大拇指。“要換了我,老紀還不一塊把我也說進去啊,三個月前我出殯那天他就渾身哆嗦,第一天一大早就給四哥上了摺子,好傢伙,又罰了我倆月月俸。”說著一臉鬱卒的搖搖頭,不過隨即便又神采飛揚起來,“嘿嘿,不過好在出殯那天收的禮也夠多,補回來了,哈哈。”弘曕就覺得哭笑不得。沒別的,換誰吧,一大活人在你面前無比自然的談論他一次次的活出殯你也得這樣。“五哥,差不多得了,別的不說,單衝這一點五嫂跟了你就夠遭罪的。”“有六弟這話,嫂子我也不算白遭罪了。”正說著呢,一爽利的女聲就從院門口傳來,兄弟倆笑吟吟的轉頭一看,可不是和親王嫡福晉吳扎庫氏。“五嫂。”弘曕笑呵呵的給她拱一拱手。“果親王吉祥,我可不敢當這大禮。”吳扎庫氏趕緊側身避開,又按著禮制回了禮才站起身來。私底下兄弟嫂子間怎麼鬧騰都成,可大面兒上的禮數是半點兒都錯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