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作;杜瑕又是林家書鋪一位大股東,便是掌櫃的也輕易不敢如何,更何況受傷一事實屬意外,是誰都不想發生的。杜瑕聽後點點頭,打賞他幾十錢,叫他出去了。一大早王氏就去廚房盯著,叫人洗淨豬腳、羊蹄等燉上,又親自看火煎藥,那邊睡了一夜廂房的杜河忙瞅準空子跑來,詢問女兒情況。杜瑕知道他不過是被護女心切的王氏遷怒,此事實在同他沒甚干係,自然也不怪,笑著道:“搶了爹的地盤,倒是叫我過意不去。”杜河給她逗得總算有了點笑意,又要看她的手腕,看過後又悶了半晌,只嘆道:“是爹的不是。”杜瑕笑道:“爹怎得這樣說?真要怪起來,合該怪那什麼堂兄,這麼大的人了還如此不著調,大伯也不管管,日後可怎麼處?”她遠不是那等大度之人,自認也頗為記仇,不說素來對杜寶無甚好印象,只這一回事就夠一生黑了,如今自然也沒好話。即便是她家兄長同牧清寒等人格外出類拔萃,分外省心,不好放在一處比較,可如今杜寶也十六歲了,鄉間不少人在這個年紀當爹的都有了,他竟還是這麼人嫌狗棄,日後毀了自己倒罷了,不過活該,就怕再帶累了自家名聲!杜河也點頭稱是,又小心翼翼的看了她的手腕一回,仔細詢問情況,就聽外頭有人傳話說,老爺的兄長來了。杜河面上也泛起一絲怒意,高聲追問道:“只他一人?”王能在外頭答道:“只一人,昨兒那位富態的少爺卻沒跟著。”“什麼少爺!”一聽他提及杜寶,杜河也有了脾氣,起身冷哼道:“他沒來倒走運了,若真的來了,說不得我便要打斷他的狗腿與我女兒出氣!”沒跟來,怕不是躲了吧?眼下他仍舊同杜江保持往來,並盡心盡力的替杜寶尋麼合適的學堂,也只是掛念一母同胞的兄弟情份罷了,對那個蠢肥如豬,又曾數年欺壓自家兒子的侄子,著實沒得一點兒好印象!杜河對空氣發了一回邪火兒,又軟聲安慰女兒幾句,將自己的錢袋倒了個底朝天,豪爽道:“有什麼想吃的想玩的,只管打發人去買去,萬別委屈了自己個兒。爹瞧你這衣裳也不大鮮亮了,左右還有那麼些布,叫丫頭裁剪了穿……”他又嘮嘮叨叨說了半天,只是沒完,外頭王能也不敢催。還是後頭故意給他留出空檔的王氏歸來,見他竟然還沒說完,當即不耐煩,舉起雞毛撣子就將人轟走了。杜河也不敢委屈,又賠不是,也不等王氏再趕,麻利的快步走出屋,前行幾步卻又轉回身,衝杜瑕道:“若是銀子不夠使得,只管打發人去要,莫委屈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