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位極其務實的天子,朝中得重用的也多是務實的官員,那麼他們這些儲備官員……自然也要務實!冥冥之中,他好像抓住了什麼,只是還略有些模糊,需要他自己繼續探索。他神色複雜的看著幾丈開外的知府大人,心緒翻滾。不知是否巧合,下一刻潘一舟竟也望了過來。杜文字能的一愣,既然像是下了什麼決心一般,緩緩拱手,對他遙遙一揖到地。也許知府大人根本就沒有看他吧,因為他好似全然沒瞧見這個政敵的弟子對自己施禮一般,面上照例無悲無喜,只是平靜無波的轉了開去。杜文立在原地,眨了眨眼睛,又緩緩吐出一口氣。政敵啊……這世間究竟有沒有真正的是非曲直和恩怨對錯?讀書和為官做宰,究竟有什麼分別?具體的分別又在哪裡?而所謂的朝堂和官場又究竟是什麼?黨、派鬥爭又是什麼?若當真同傳言一般慘烈血腥,潘一舟這麼做,是否是在給自己培養未來的政敵?他是當真肆無忌憚,亦或是對自己就那麼自信,自信無人可以擊倒魏黨?杜文覺得自己半夢半醒間隱約明白了許多,卻又好似平添無數越加看不透的謎團……旁邊的牧清寒覺察到他的不對勁,悄聲問道:“怎麼?”杜文回神,搖搖頭,低聲道:“只是覺得……世間諸事,當真複雜得很啊。”所以,他更該出去走走看看了。作者有話要說:嗯,看到上一章的評論中,不少人說到哥哥的,我儘量都回復了,在這裡集中說下哦。杜文這個人呢,我還是花了比較多的精力去塑造的,儘可能真實,有血有肉。先注意一點哈,我覺得哥哥目前的狀態不是飄,可能稍微有點膨脹,但這也情有可原,因為他年少成名啊!當年,也有可能是大祿朝歷史上第二年輕的秀才,聖人都親自表彰過了啊,絕對是一件值得任何人驕傲的事情!而且他確實有才華,在府學內力壓群雄,換誰在這個年紀,誰也該小小的得意一下了。換我被□□公開表彰,還有可能留名青史,我早就激動地昇天啦!但他也確實有點想當然了,迫切的想要中舉,想中進士,在這裡面也有很大督促的因素是想要減輕家人負擔,因為前面也說過,當初他迫切的要求下場考秀才,也是不想妹妹再這麼累。只是科舉真的太難了,而且哥哥前期太如魚得水啦,太順了,所以就想當然,倒不是飄或是怎麼的。其實他屬於那種“我有本事我就使出來,你有本事我就服你,也不嫉妒”,比如說當初被郭遊奪了案首的時候,一開始驚訝,可見了郭遊之後馬上心服口服,更迅速跟他成了好友,所以性格方面還是很包容的,可塑性很強,只是一直缺乏蛻變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