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氏斜眼看他,笑道:“都是一家人,說這些又算的了什麼?再者我見他倆都沮喪的緊,想來讀書人也都心高氣傲的,若不及時迴轉過來可不好,偏你還怨我!”都說燈下看美人,本就比白日裡更多幾份情調同誘惑,商氏這一眼當真風情萬種,直看的牧清輝身子都酥了半邊,腳底下跟活了似的,自己就挪了過去,抓了她的手,低低道:“是是是,你說什麼都是,咱們也趕緊梳洗安置了吧!”他這般大的家業,只一根獨苗著實單薄了些,說不得自己要更加努力,多造幾個兒子來相互幫扶。商氏卻一把推開他,嗔道:“父孝三年,你這是做什麼?”聽她提到父孝,牧清輝心中就一股無名火起,慾望也降了,當即冷哼道:“又提那老貨作甚!”商氏知道這父子倆遠不像外頭看著的那麼和睦,也不作怪,只是安慰道:“不是要提他,只是如今在孝期,咱們若真的……可如何是好?”他們自己知道牧老爺不是什麼好東西,也覺得為這樣的人披麻戴孝不值得,可外頭的人不知道呀?為父戴孝乃本分,孝期不得行樂、行房事也是常理,若他們兩個鬧過了火,有了身孕,光是外面的流言蜚語就夠壓死人的。說到杜文和弟弟外出遊學的事,牧清輝不是第一個知道的,可絕對是最支援的一個。也許是骨子裡屬於商人的那份冒險心理作怪,牧清輝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這是個機會。自打自家弟弟中了秀才之後,牧清輝也著實下了狠力氣,研究科舉乃至古往今來的名人權臣成長曆程,最後得出的結論之一就是:名氣這種東西對文人而言,實在是太重要了!哪怕就是日後做不了官呢,只要能打出響噹噹的名聲去,這輩子就不愁了!多少文人就是因為考取功名前就名揚天下,結果提前被聖人另眼相看,只要殺入最後一重,便能得個遠超自己水準的好名次!就是留在聖人身邊伴駕也不稀罕。牧清寒對兩個弟弟很有信心,雖然此番不中,可他們太年輕了,又好學,黃榜高登只是時間問題,而若是能事先打響名聲,必然能事半功倍。如今文人大多隻端坐朝堂,便是偶爾遊學,也必然挑了風景如畫的時間和地點去,重點只在遊,至於到底能不能學到什麼,誰也說不上來。試問,有幾個年輕文人敢在外頭還不太平的時候外出體察民情?沒有!聽說他們的老師頻頻得到聖人誇讚,又留任,師門內也多能人;而當今恰恰又是個務實的君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