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遊山玩水,已然輕狂到了極致,十足少年得意,又被家人寵的不知天高地厚的模樣兒。牧清寒和杜文都鬆了口氣,隨即覺得這事兒怎麼看怎麼古怪,便又不約而同的憋笑起來。想世人誰不是愛惜羽毛,直將自己往高風亮節、出塵不染上頭靠攏,偏他們迫於無奈,硬要將自己往不堪上頭弄……若當真此事沒個結果,這些傳言再給老師他們聽去,只怕就要氣的七竅生煙。三個人都小聲笑了一回,這才聽張鐸說今日他出去買藥的結果。彭玉點頭道:“藥材倒是齊全,我不光把咱們常用的買齊了,還特意採購不少江西本地藥材,倒也便宜,這兩日便做成丸藥、膏子,以備不時之需。”出門在外的,不知什麼時候會用上,總是有備無患的好。再者在外行走自然不可能像在家那樣隨時隨地熬藥,湯湯水水攜帶也不得勁,不如多做些個丸藥、膏子,用起來也方便,又不佔地方。今兒他同張鐸一塊出去,因對藥材感興趣,特意多轉了幾家,待到靠近大毛說過的流民區附近,幾個衙役卻不許他們往前走了,只說那一帶不太平,若沒知縣大人手令任何人不得靠近。彭玉便順嘴問了幾句,卻也沒問出什麼來,又怕打草驚蛇,也不敢細問,只嗅著空氣中,倒果真隱隱有些焦糊味。可就算真有房舍燒焦了,到底算不得鐵證,如今他們又給人眼珠兒不錯的看著,再這麼耗下去不是個頭兒。不過好在他們也不是坐以待斃,且再使一招看看,若實在沒得結果,再見機行事吧。在安定縣呆了幾日之後,這些外面守衛的衙役就發現,這兩位小相公帶來的幾位鏢師逐漸耐不住寂寞,不安分起來。前兒跟那最年長的老實鏢師吵過架的年輕漢子剛吃過早飯,便悄沒聲的出來,鬼鬼祟祟對他們擠眉弄眼,將一個看上去最好說話的衙役拉到角落,腆著臉問道:“兄弟,卻知道哪裡有喝好酒的地方不曾?”。說到好酒,他還特意加重了語氣,又做了幾個是男人都懂的動作。當兵的、跑江湖的都是粗漢子糙爺們兒,大男人誰不知道這些事兒?便是自己不去,想必也都清楚的很,故而他一問,那人就笑得曖昧。可到底上頭有命令,任誰也不輕易搭話,只斜眼笑著看他。於威也不沮喪,索性抱怨道:“這兩個秀才竟迂腐的很,一路上對兄弟幾個限制頗多,也不許吃酒,又要早起晚睡,前番還要拉著老爺念什麼酸詩,著實辛苦的很。要我說他們這不是吃飽了撐的,閒的沒事做,自己出來找罪受麼?你只是個讀書的相公,就安安分分在家裡讀書寫字便罷了,偏挑這個艱難時候上路卻不是折磨咱們幾個。咱們練武的人啊,忒的命苦,掙個辛苦錢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