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密友都這般,杜瑕自然不甘落後,也得空就拉著牧清寒練習,偶爾他不得空就跟何葭一起去請教龐秀玉一回,眾人都忙的不亦樂乎。現在想起來,杜瑕還是覺得很不可思議,不覺發笑。旁邊的牧清寒伸手逗她,聞名緣由之後略想了一會,道:“等回門之後,咱們便去郊外莊子上居住,如今正是桃李芬芳的時候,美得很。對了,每年秋季聖人都會組織圍獵,這幾年雖越來越敷衍,可難得熱鬧,五品官及以上都去得,也讓帶家眷,今年你便跟我一同去玩。”杜瑕自然答應,也笑著說:“前兒你還說委屈我,如今可怎麼著了?我這不是又託了你的福?”作者有話要說:ps:何厲何大人表示:面子算個屁哦! 婚後三日回門。牧清寒從還是個半大小子的時候差不多就是杜河與王氏親眼看著長大的, 對他的人品心性再放心不過, 可畢竟是女兒嫁出去了,還是不捨,這日天不亮兩人就都起來了。這幾日老兩口都基本上沒怎麼睡著, 一個勁兒的擔心女兒會不會不習慣,有沒有什麼不適應的,如今只都熬了兩個黑眼窩, 明晃晃掛在臉上。杜河到底覺得不夠,又坐不住, 便親自取了銀子,倒揹著手去街上溜達,預備看有什麼額外的好貨買來, 供給女兒同姑爺吃喝。王氏生怕給兒媳婦笑話, 不免要往臉上擦些脂粉面霜,又親自去廚房看,翻來覆去的拿著單子比照,生怕漏了什麼。劉嫂子正忙著, 一抬頭見她又過來了,便不由得笑道:“太太只管放心, 您這都對了好幾天了, 一應都是齊備的, 短短不會出一絲兒差錯。”王氏也知道自己有些過了,不過還是嘆氣,第無數次的唸叨道:“你不知道我這個女孩兒多麼貼心, 便是尋常男人都沒她能幹,又有主意。早些年這個家竟大半都是她撐著,不知吃了多少苦,卻從不要什麼,又自己掏錢買了宅子,半分不要我們的,叫我如何不疼?”頓了下,又喃喃道:“那女婿雖好,可也是犟,這兩個人萬一鬧起脾氣來,家裡也沒個長輩坐鎮,雖免了拉偏仗的苦,到底不放心。”“太太多慮了,”劉嫂子一面麻利的洗菜,一面安慰道:“姑爺人是極好的,素日疼姑娘跟什麼似的,哪一回來不是捧了海一樣的玩意兒逗姑娘開心?我見來迎親那日樂得嘴都合不攏嘴,如今好容易娶回家去必然好生供著,又哪裡會吵嘴?再者也沒有公公婆婆壓著,又是自己住,更沒什麼大姑子小姑子大嫂子的攪和,必然和和美美!”她是早在陳安縣時候就跟著杜家的老人,如今也有五六年了,這位姑爺對自家姑娘如何,大家都瞧在眼裡記在心裡,斷然不是外頭那些朝三暮四的貨。見王氏依舊難言愁色,劉嫂子又支招說:“若太太實在不放心,不如索性去那邊住幾日,也添些人氣。”王氏難免有些意動,可細想之後卻又搖頭,道:“不好不好,古往今來多少事兒都是壞在長輩多管閒事上頭,有長輩在又束手束腳的,許多原本不算什麼的小事反而要不好收拾。我自己就不喜婆婆胡亂插手,想來岳母也是一般,既然是自己經歷過一會的了,何苦再去叫他們難做?”說完又笑了,道:“左右我那個女兒極能為,如今也學得騎馬射箭的,兩家隔得這樣近,若真受了委屈,誰還攔得住她?”當年杜瑕跟王氏說起自己不會對婚姻生活屈就,甚至還有那些個和離的話時,王氏還覺得這姑娘左性了些;可現如今她真的嫁出去了,王氏卻忽然又覺得女孩兒家剛烈些才好,至少不叫自己受委屈……不多時杜文和何葭也都起了,相攜過來,王氏倒有些驚訝,問:“咱家也不學著那些大戶人家早起請安甚的,如今還早呢,卻起來做什麼?”杜文笑笑,先伸著脖子往外頭瞅了眼,這才回道:“今兒妹妹回門,偏我還要去翰林院,也睡不著了,且看看能不能碰上。”王氏就說:“哪裡會這樣早?說不得要吃過早飯才來,難不成他們就不怕擾的咱們不安生?你且安穩去,晚間回來照樣見得到。”杜文也知道估計自己只能等從翰林院回來後了,只得點頭,卻聽母親又對妻子說:“他自己胡鬧就罷了,卻又拖累了你,沒睡夠吧?早飯還得大半個時辰呢,好孩子,且先回去眯一眯。”王氏一來看重何大人家裡,二來也確實覺得何葭這個兒媳婦很好,做事幹脆爽利,嫁過來之後一點兒沒有擔心中的脾氣和小性兒,就覺得是自家佔了便宜,故而待她頗好。雖不敢說跟自家女兒一般,可也不差什麼了。“不礙事,”何葭笑說:“我也著急呢,回去也睡不著。”她原本就跟杜瑕要好,這會兒又嫁到杜家來,杜瑕出嫁之前兩人曾在一個屋簷下住了足足一年,又因杜文每日去翰林院報道,倒是她們姑嫂二人相處的時間更多些。兩人你送我出嫁,我送你出嫁,也是夠難得的了。卯時剛過,杜瑕和牧清寒就回來了,還裝了一車的禮,給足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