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見此人,深得譚懷禮信任。蘇賢汝跟孟瑤,婚事提前,說是要趕在清明前辦,找了好幾個人給查的日子,具體這個日子有什麼含義,信上那人請諸葛臥龍仔細詳談。這筆跡之所以讓我覺得眼熟,是因為宋婉。她在家裡的一些信箋,書籍上,往往會有這種筆跡,而那時候與她走的極盡甚至還有婚約的那個人,正是方如信。我沒看錯,方如信果真在譚相府。他成了譚懷禮的門客,又在這給諸葛臥龍送信,他是怎麼讓譚懷禮相信,並願意將他留在身邊的呢,一個人本事再大,沒有船渡你,怎麼過的了河。難道,當初宋家出事,他也參與了。想到這裡,我不禁為普賢寺的宋婉擔心起來。現在的宋婉,可能是最安全的,對於任何一派人來說,她已經沒有了利用價值。當初以宋婉為藉口,扳倒宋家,純粹為陳棉頂雷的結果,誤傷。現在陳棉身份幾近大白,宋家也倒了,對於宋婉是死是活,也沒人會去關心了。可是,如果方如信還想保全陳棉,萬一再去拿宋婉開刀,保不齊他想出什麼壞點子,這個人,壞透了。宋婉當初跟他情投意合,詩書才華,我們家人都覺得兩個人是天造地設的一對,誰曾想,方如信這個虎狼之心的人,竟然不知何時勾結了諸葛他們,登上譚懷禮那條破船。我把信塞回去重新夾到書裡,又給諸葛臥龍放回原處,那門吱呀一聲,諸葛臥龍一身風塵僕僕的站在那裡,看到我臉上微變,瞬息之間便恢復如常,好像我剛才看到的都是錯覺,他一直都是這樣,緊張詫異都是我想象出來的。“你在我房中做什麼?”他一邊走過來,一邊把衣服脫下扔到塌上,南疆的這個時節十分炎熱,他身上已經溻透了,隱隱還能聞到一股汗臭味。我拿起桌子上的地形圖,跟他詢問了幾處要塞,他講的很詳細,連同怎麼出要塞,怎麼在這幾個關口守住,或者如何以靜制動,都給我描述了一番,這老頭肚子裡的計謀很多,隨便一兩個,都夠我受益終身。“還有事?沒事的話老夫要休息了。”他也累了,眼圈遍佈紅色血絲,眼睛下面全是烏青的痕跡,眼角皺紋愈加明顯,本來就乾巴巴的身子在這黑夜中顯得尤其單薄。“哦,沒事了,多謝夫子。”我拿了地形圖剛要走,諸葛臥龍在身後又說道。“睡覺之前把地形圖放回書房,交給徐威保管。”還怕我竊密不成,我心裡嘀咕,還是乖乖的放了回去,我走的時候,徐威和幾個參將還在議事,想來這場戰鬥,不是那麼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