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憋著一口氣,淡定說道,“回稟大王,我乃大魏此次行軍的軍師,名宋缺,並非家眷,如此裝扮,只為行軍方便,並無刻意隱瞞之意,還望大王見諒。”“這等小事,談不上見諒,我這位愛姬,素來就喜歡玩鬧,沒大沒小,如果冒犯了姑娘,大人大量,別跟他一般計較,都是被我寵壞了。”說完一手抬起舞姬的下巴,嘴巴輕悄悄的湊了上去,絲毫不顧及其他人的目光,到讓我們覺得是多餘的。坐在這裡打擾人家美事,香豔旖旎的場景並沒有繼續,兩人很快分開。那舞姬嬌媚一笑,“大王,你真壞。”一身雞皮疙瘩落了下來,我目瞪口呆的坐在那裡,這,一個大男人,說出這樣打情罵俏的話,怎麼聽起來這麼自然嫻熟呢。☆、巫奇那多給我們提供了詳細的南疆地形圖, 又講解了當地的一些民風以及暗語,最後願意給我們兩個嚮導,說是對南疆地形非常瞭解的, 而且聰明機靈。陳棉跟他豪氣的擊了掌,說下次有機會,京城見面,一定請他去陳家鋪子喝酒,那是陳員外開的鋪子, 我們走的時候已經開了二十幾家了, 估計等打完仗回去,又得成為京城首富。回去的路上陳棉雖然在前面走著,可到底還是好奇我究竟怎麼了,走了幾步便故意停下來落在後頭,其餘幾個人也不八卦,該走走, 該無視無視,不一會兒, 後頭就剩下我們二人。他走在我身側,不時拿眼睛瞅我, 弄的我有些心煩意亂。“你趕緊往前走, 跟在我這裡算什麼, 一軍主帥,別犯孩子脾氣。”我推了他一把,卻反被他拉住胳膊。“你看上那人了?”愣頭愣腦一句話, 我抬眼看他。“那個人,哪個人啊?”我完全聽不懂,張口問他。“就是那個巫奇那多,鬍子拉碴的那個。”陳棉跺了一腳,旁邊的灌木叢跟著蹦出來一隻兔子,嗖嗖的沿著相反的方向跑開了。“哎,快去抓!”我撒腿就跟著跑過去,胳膊卻被扭得生疼,那人死拽著不放,眼瞅著那兔子越跑越遠,我氣急敗壞的一跺腳,正好落在他的腳面上。陳棉立馬撒開了我的胳膊,那一腳不輕,我看他整個臉都疼的扭曲到了變形的地步。“你是不是女的啊,下手這麼狠,真是,要不是少爺我從不打女的,你早就被我錘死了!”次奧,這說的是人話嗎,他不打女的,那我從小到大腦袋上那些疤,都是狗啃的啊。“你要是跑快點,去追,沒準今晚就有兔子湯喝了。”“你抓兔子是為了吃?”“當然,要不還能怎麼,我還乾巴巴養著他啊。”“人家不都說女子的心腸最軟,最喜歡養個什麼小動物之類的嗎,我以為你想抓來自己養著玩,真是沒想到,應了那句老話,最毒婦人心。”“你才婦人,你全家都是婦人。”“好了,我問你,方才在巫奇那多那裡,怎麼出去了一會,回來就神不守舍了,可是在外頭髮生了什麼事?”他斂起笑意,腳也不再哆嗦,我們兩人中間有兩三步的距離,他的眼睛真誠坦率。我卻覺得有些難以啟齒,難道直接跟他說剛才我明目張膽看了一個男子如廁的情形嗎,萬萬不可能。這要是傳出去,我這名聲不保。“沒事,就是跟舞姬探討了一下為人之道,為女子之道。”我扭扭捏捏從他身邊轉了過去,他到也沒在追著問什麼,一路相顧無語,平平安安回了府衙。各回各屋的時候,他突然停住,一臉正經的看著我,徐徐說道,“你是該好好學學,為女子之道。”然後,在我一臉懵圈的時候,將房門一閉,門梢一插,我聽到爽朗清脆的笑聲從屋內傳來,有這麼好笑嗎?我看著屋內那個黑黝黝的影子,真想一腳踹開那房門,給他兩巴掌。事實證明,我還是太仁慈,太心善了,所以才會一個人回了書房,專心研究南疆地形圖。徐威等人也在,諸葛臥龍不知道去了哪裡,看到一處有些不解,問徐威看樣子也是愛答不理,於是我捧著那地形圖來到諸葛臥龍房間,想都沒想,直接推門進去。房內沒人,茶水是溫的,還是兩杯,諸葛臥龍有客人招待?我沿著窗戶邊走了一圈,並沒看到有陌生人的影子,站崗放哨的還是老面孔,曬得黢黑,剛毅勇猛。他桌子上擺了幾本書,我隨意翻了幾頁,又放下,跟他之前送我的野史差不多,他床頭枕下露出一角,看著也像什麼書籍,外頭還沒動靜,我走過去抽出來,剛翻開便覺得索然無味。就在我打算把他放回去的時候,一封信從裡面灑了出來,嚓嚓幾下撞到地面。撿起,熟悉的筆跡。蠟印已經消除,想來諸葛臥龍早已看完了這信,也許今日來的客人,也跟這信有關。門依舊關著,窗戶半合,我這個角度,外面根本看不出來我在做什麼。信上的內容很是尋常,是老狐狸安插在譚相府的人寫的譚懷禮日常記事,只是,隻言片語還提到了蘇賢汝,提到了孟瑤,寫的什麼詳細,比如譚相什麼時候見了什麼人,聊了什麼,感覺就連譚相睡覺都記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