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過來的時候,身旁那人正一臉疲憊的盯著我,見我睜開眼睛,不由得咧嘴笑道,“阿缺,你睡好了?”☆、我伸出手去, 摸在他臉上,大熱的天,他的臉卻好像數九嚴寒, 冷的讓人產生錯覺。“蘇賢汝,你去冰窖裡了嗎?凍死人了,進來暖暖。”說著,我掀開被子,想把他拉進來。他一手給我壓下去, 聲音裡帶了些許顫抖, “阿缺,我沒事,等等,我去給你熱粥。”他起身,我連忙拉住那雙手,一臉諂媚道, “你不嫌我吃的多了?”他似乎愣了,這樣傻的蘇賢汝, 還真是有些陌生,我鬆開手, 他沒回頭去了後廚, 屋裡生了炭火, 這麼熱的天,他是準備把我烤了。我掀開被子,這才發現自己的中衣被換了, 原先那件也是新的,用不著這麼勤快吧,翻了個白眼,蘇賢汝已經端著米粥進來了,冒著熱氣,沸騰著陣陣香氣。“蘇賢汝,等我起來自己去桌子跟前吃,你先把那炭火熄了,我覺得昨個應該讓那大夫給你看看,怎麼魂不守舍的,總覺得你哪裡不對勁。”邊說我邊往上起身,下身一陣劇痛,接著便有股熱流翻湧而出,我尷尬的紅了臉。“蘇賢汝,我的月事好像來了。”他的臉更加蒼白,伸手給我把上面被子蓋好,“阿缺,沒事,你躺好,我幫你去拿東西,給你換,阿缺,你別再亂動了,大夫說,那調理的湯藥喝完,要臥床七天。”“你別聽那大夫胡扯,我還得跟著你出去賺錢呢,沒事,月事第一天我不太舒服,以後就好了,你別過於緊張,弄的我跟病人一樣。”我掙扎著還要起來,卻被他一手摁住,那眼神很是威嚴肅穆,不由得讓我有些畏懼。“好了,聽你的,我躺著就是了。”“這才乖,阿缺,一會兒先把粥喝了,裡面加了紅棗,你多吃些。”他忙裡忙外一整天,屋子裡血腥氣很濃,我想出去透個氣,卻總是被他以各種理由阻止。後來趁他做飯的空檔,我從床上起來換了衣服,偷偷摸摸站到他後頭,雙手一蒙,那雙眼睛就在我手掌下面,長長的睫毛搔的我手心有些癢,“猜猜我是誰?”他一把拽下來,幾乎吼道,“阿缺,回床上!”瘋了,這人肯定腦子進水了,我呆在那裡,看著從未跟我呈現出此種狀態的蘇賢汝,一臉憤怒,緊張,他的手在哆嗦,儘管還拿著一個瓷碗,可看上去像隨時都能摔碎一樣。“蘇賢汝,小心碗,別摔了。”說完,我拔腿便回到屋子裡,乖乖躺到床上,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可是看他的樣子,似乎十分嚴重。這件事情的後果很嚴重,嚴重到他幾天不理我,我都很乖了,好幾天連地都沒下,吃喝拉撒就差全都在床上解決,可他還是板著臉,雖然沒有再對我發脾氣,可是這種冷臉相對更讓我抓狂。在第十天的時候,他給我端來米粥,又耐心等我喝完,這才開了口。“阿缺,我找了個老媼過來照顧你,這幾日你乖乖的,我出去有些事要解決,很快便能回來。”“是你母親的事?”這世上如果還能有什麼事情能讓他撇下我就走,我想不出別人,不是大周,就是孟瑤。他沒否認,走的時候,老媼已經在我房裡開始打掃衛生了,是個看上去很慈祥的老人,我不認得,長陵城的人,幾乎也都不認得我了。他走的第一個晚上,我便睡不著了,聽著外面的風聲猜想這夜的月亮和星星該有多亮,許多天沒出去了,蘇賢汝真是狠心。“姑娘,你家相公是個好人,他讓你做什麼,你便做什麼,總之不會害你,我瞧著,他是把你放心尖了,你不知道,走的時候,他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讓我把你照顧好了。姑娘,你前世積積了多少德,這輩子找了這樣好的相公。”老媼倒了熱水,端到我床前。“你相公說了,你身子不好,這幾日都要熱飯熱水,半點涼都碰不得。”我笑笑,“謝謝。”告示貼到宋家的時候,老媼因為不識字,拿進來給我看,上面的那人看著面熟,等我細看完下面的字時,才知道原來畫的還是我。可是又不像我,這個二百五,原來還沒消停。多虧蘇賢汝出門了,要是讓他看見,還不知道心裡怎麼彆扭。“老媼,這樣的告示很多嗎?”“多,幾乎每家每戶門上都有,也不知道寫了些什麼,姑娘,要不然你給我念念。”老媼脾氣好,這幾日都順著我的性子,我不說話她也不多嘴,我要是想說話了,她便陪我聊上幾句。“就是皇上要找個美人,搶回去做妃子,我也不認識。”“呵,這皇上也真是的,不是說當朝皇后是秦將軍的女兒,仁平郡主嗎,家世顯赫,皇上就敢這麼明目張膽出來尋找美人,也不怕他老丈人發怒。也罷,帝位都登上了,他老丈人又何足畏懼,帝王心,難揣測,姑娘,飯都涼了,你先吃點。”唐一白當初把我的死訊傳揚的那麼逼真,為何陳棉還是不相信呢。陳員外家的李子樹都結果子了,他怎麼就還沒想明白,跟著郡主好好過日子呢,這個人,得到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