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聲調尖銳,意氣風發的描述了一下午的陳棉,個個滿面含春,鶯鶯笑笑。切,我怎麼不覺得那孫子這樣喜人呢。也是,他好像歷來都對女子分外留情,唯獨男子,他是正眼也不愛瞧上一眼的。“缺,你怎麼能產生這樣的想法,你是男的,怎麼能說陳棉長得俊呢。”蘇繡剛欲掏出前胸的帕子,我一看勢頭不對,趕緊拿出緩兵之計。“可不是嘛,聽到這裡,我還專門去批評了二姐他們,陳棉那活脫脫一個二世祖,蠻橫無理,長得跟牆上的冬瓜似的,整日裡愛招蜂引蝶,那裡是個正經人家的樣子,你說是不是,娘。”蘇繡這才把手拿出來,非常欣慰我能有如此參悟。“你說的對,可是,陳棉似乎也沒有那麼,算了算了,你說怎樣就怎樣吧。”次奧,這不是你的意思嗎,怎麼又成我的意思了。我覺得我長這麼大,神經還算正常的,也真是大為不易了。陳棉跟我提到的要一同上尼姑庵的事,我是萬萬不敢跟她說的,否則,我這耳朵多半保不住。這不,這孫子今天又來找事了,一地的李子核,一地沒熟透反倒被我的腦袋砸爛的李子,還有牆上那王八羔子,得意洋洋的看著我。突然俯下身子衝我笑笑,“缺,我上次跟你說的事情辦得怎麼樣了,是不是成了?”說罷,還意味深長的努努嘴巴。這孫子,真夠掃興的,“我仔細琢磨了一番,大約這件事情是辦不成了,就因為三歲你跟我在牆上那一番戰鬥,我被你砸了腦子,我娘對你就沒什麼好感,她鐵定不同意你跟我一塊。”話音剛落,那孫子猛地伸直脖子,兩眼瞪得有李子那麼大,伸手又是一個李子朝我砸來,多虧反應迅速,我惡狠狠說道,“你為何不去跟你爹說,自己說你要去尼姑庵,為什麼偏要我去辦。”“廢話,我去跟我爹說自己要去尼姑庵,你以為我跟你一般傻,我爹那是什麼人,一眼就能猜出來我肚子裡想的什麼。”也是,陳員外是長陵城有名的精明角兒,要不然,生意也不會做得這樣紅火。“別想了,這樣,你去求你爹,就說你一個人去尼姑庵不太合適,多少得帶個人一起,要不然肯定也有人說你閒話。”這孫子想得倒美,我爹難不成就是傻子,我說什麼就聽什麼。“不成,我爹肯定會找蘇賢汝陪我去的,那呆子滿口禮儀道德,若是真跟著去了,我本就苦悶的日子還有法過嗎?”想想都覺得嚇人,“那小白臉有什麼怕的,不是還有哥哥我在嗎?”那孫子又開始佔便宜了。“你就去跟你爹說,怕一個人的陽氣太弱,鎮不住山上的一群小尼姑,再順口這麼一提我的名字,你爹那麼聰明,肯定願意拉上我做墊背的,再說,小白臉現在都能管賬了,你爹對他比對你還親呢,怎麼捨得放他上山。”次奧,難道我不是我爹親生的,所以才被流放到山上。仔細想想也是,自小蘇賢汝就是我的死對頭,每次惹了事被我爹揪著耳朵罵的時候,蘇賢汝總是安安靜靜站在一旁,從不知道幫我勸勸發了瘋的宋大善人,活脫脫一幅畫。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我跟他也是極其的不對付。而且,聽我娘說他是從我家門口撿回來的,可是,他的待遇卻絲毫不比我的差,房裡同樣倆下人,伺候吃伺候穿,後來我爹覺得他管事勞累,竟然又多批給他倆下人,伺候筆墨,幫忙記賬。次奧,我統共就倆下人,其中一個還是從小看我長大的奶孃,這是哪門子道理,從此以後,我看那蘇賢汝更加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每次聽到府裡的人喊少爺的時候,還沒等他應聲,我便飛也似的跑過去,老遠先答上一句,少爺我來了!弄的那些人滿頭霧水,回頭看看蘇賢汝,那痴兒也不生氣,溫和一笑,是阿缺來了,沒事沒事,只是管家找我商量點事情,你去一邊玩吧。次奧,老子風風火火趕過來,原來是自作多情,他們都知道府裡有兩個少爺,卻不知道我這個少爺根本不想認同這個說法。被比較的孩子,永遠被批判的孩子,比著長大的孩子,蘇繡也經常跟我說要我多跟蘇賢汝學學,學學人家的穩重大度,學學人家讀書用功,知書達理。跟他一比,我根本就是撿來那個。☆、我跟我爹說起山上陰氣太重,自己恐怕不能獨自上山的時候,果然不出陳棉那孫子所料。我爹擱下正在算賬的筆墨,先是微微皺起眉頭,我還暗自高興,自以為自己的地位有多麼的高貴呢,豈料親爹接下來的話讓我覺得自己可能要被拋棄了。“陰氣重我叫管家派個小廝跟你一起,至於賢汝,你就別打他主意了,他天生文弱,比不得你粗皮厚肉的,等你上山一段時間,我再叫人多給你帶點滋補的東西,想著也虧損不了多少。”他說的語重心長,聽得我眼淚汪汪。“爹,你可真是我親爹。”我義憤填膺,敢怒不敢言。“上山是為了清修,阿缺,你不能跟在家裡一樣胡鬧,那道士的話不可全信,也不可不信,他說你十八歲之前會有劫難,唯有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