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說得好,經瓜田不躡履,過李園不正冠。我種一片瓜地,你種幾棵李子樹,這麼容易讓人說三道四的地方,彼此還是注意著點,尤其是那陳棉,別有事沒事掛在牆上,讓外人看見不好。有了這瓜田李下,誰還能那麼不識趣,不自動去遠離那堵院牆。可還真就有人不識趣,一來我覺得那西瓜確實挺好吃的,每年五月份的時候西瓜就開始熟了,一個個擺在那裡被蟲吃鳥啄,當真可惜,那些大人寧可把它放爛,到最後找人鏟了重新栽掛,也不捨得給我吃一口,真叫人頭疼。後來我發現跟我志同道合的還是陳棉那孫子,月明星稀的那個晚上,我正抱著西瓜啃的痛快,那西瓜汁肥肉美,甜到人心頭裡,因是偷偷摸摸,也不敢吃的太大聲。吃的歡暢,肚裡憋的厲害,就這牆根尿尿的時候,只覺得頭頂上有什麼影子壓著自己,我動他動,引氣沉沉,別是晚上見了不乾淨的東西,這個樣子還能尿出來當真是極品了,我抖了抖褲子,慢慢起身,卻依舊不敢抬頭。咣嘰,一個石頭似的東西砸在我頭上,憑著我吃了好幾年小廚房的功力,我硬是聞出了李子核的味道,伸手往頭上抹了一把,又放在嘴裡舔了舔,次奧,果然,酸溜溜的李子。你大爺的陳棉,老子怎麼去哪都有你。那小子似乎也嚇了一跳,待看見是我以後,眯著眼睛打量了一番,接著就是熟悉的默契,“傻缺,今天記得提褲子了啊。”我撿起地上的瓜皮,剛要扔他一臉,一記鳥屎不適時宜的落了下來,剛巧糊了我一臉,這鳥八成也吃了樹上的李子,白色的糞便裡隱隱帶著些酸澀感。“傻缺,怎麼每次看見你都這麼好玩啊,你瞧你那傻樣,你娘不是不讓你來這裡嗎?”“你爹不也是囑咐好你不讓你在上牆嗎?”“你傻啊,你看看我是坐在牆上嗎,我騎在樹上呢,傻缺,哈哈哈哈。”“你信不信我一瓜皮打得你滿地找牙。”我咬牙切齒暗中尋找合適的瓜皮,那孫子一個李子扔下來。“傻缺,跟你商量個事。”“沒得商量。”“你別後悔。”“我不後悔。”“那我去告訴你娘你今晚來這瓜地和我私會了。”“次奧,咱倆是男的,別說得這麼齷齪。”“就是因為是男的所以才刺激,你說是不是傻缺。”“你要商量什麼,趕緊說。”這孫子總有辦法氣我。“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傻缺,聽說你爹要送你去山上習課,帶我去好不好。”那孫子猴急的樣子,我知道準沒好事。“你是不是傻,我爹要送我去尼姑庵,你也跟著去啊。”我爹不知道抽的哪門子瘋,前些日子府上來了個算命的,說我家陰氣太重。我爹面上帶笑,跟人解釋八成是因為家裡女孩子多的緣故。那算命的卻不理會,掐指再算,搖搖頭,語重心長的丟下幾句話便走了。真是個不負責任的老道士,他這幾句話可是害慘我了。他說,為了府上安寧,為了你家幼子能夠活過十八歲,你最好將她帶出去清修。次奧,清修,那老子活在世上還有什麼意思,不能吃好不能喝好,清心寡慾,住的偏遠,肯定也沒長安街這樣熱鬧啊,老子才不去。☆、一開始我爹要送我去和尚廟,就是宋大善人捐錢修的那座廟,還沒等我開口拒絕,我娘,哦,我親孃便雙眼含淚,如泣如訴一般,對著我爹柔聲道,“我就這麼一個兒子,你還要把他送到那全是光頭男人的地方,時間久了,你就不怕他思想上產生什麼毛病嗎?”我爹愕然,怎麼想也想不通,這會有什麼不妥,難不成,那漫山遍野的和尚,個個都心懷鬼胎?我娘唯恐他想清楚了,接著提議道,“和尚廟對面的山上不正好是長陵城有名的尼姑庵嗎,不如將缺送去那裡,和尚總歸不如尼姑照顧的周全,咱家缺,相公~”還未說完,又是一陣哭哭啼啼,營造好了氣氛,我娘接著說道,“我家缺也算你老來得子了,你就真的忍心糙養嗎,你這是要了我的命呀,相公,道士只說清修,難道尼姑庵就不是修身養性的地方嗎,在那尼姑庵裡,我還能時不時去探望,若是去了那和尚廟,你讓我如何一趟一趟往那跑呢,相公!”我爹似乎被她哭的有些思維混亂,他雙手攙住我那搖搖欲墜的親孃,連聲說道,“你讓我再想想。”“相公~”“好好好,都聽你的,阿繡。”如此,我去尼姑庵清修的事情算是塵埃落定了。“我去尼姑庵清修,你去做什麼?”我白了他一眼,看他面上風流,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他打的什麼鬼主意。“你不都心知肚明嗎?”陳棉朝我拋了個媚眼,剛才吃的西瓜恨不能一股腦全吐出來。真是個禽獸,庵裡的小姑子都不放過,我剛這樣一想,那孫子就像我肚子裡面的蟲子,搖頭晃腦,甚是得意,“非也非也,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庵裡的姑子雖說有可能有長得好看的,畢竟都是六根清淨之人,你聽沒聽過,那尼姑庵因靠著法華寺近的緣故,香火竟漸漸旺盛起來,每個月去供奉香油錢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