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咚。”
不知是誰緊張的吞了下口水。
明明是寒風呼嘯的隆冬臘月,但在河中那溢散而出的駭人氣息下,東河鎮的河邊是一片寂靜,上萬人沒有人敢出聲。
就算是孩童都被父母死死捂住嘴巴壓在身下。
張晴也是緊張的俏臉發白,但她還是強做鎮定的說道:“諸位,我知道你們對我心懷怨氣。但如今那妖魔出來,必然不會放過這裡的人。”
“我早已佈置好了後手,你們只要對妖魔出手,事後人人一瓶聚氣丹,三十枚靈石!”
徐瀟也是說道:“我再給每人額外一瓶黃芽丹,只要你們拼殺,事後便可找我來取。”
“可若是妄圖後退”
徐瀟話沒說完,但所有散修都懂徐瀟的意思:後退,就是死!
河水中央的漩渦越來越大,一個塑著金漆卻依舊猙獰的碩大頭顱從漩渦中出現。
這個頭顱一出現,那雙金色的眼睛就死死盯著河岸上的一眾散修,裂開滿嘴尖牙:“本神聽說,爾等想要斬妖除魔?”
此言一出,張晴臉色瞬間煞白:事情不對勁!
不說張晴,散修和百姓們也意識到事情不對勁了,為什麼河神看著絲毫沒有虛弱的痕跡?!
寒風呼嘯,太平河的水開始掀起波濤。
數丈高的浪花之上,魚頭人身,手持尖叉,背生魚鰭的河神立於其上,一雙金色豎瞳中滿是殘忍:“一群螻蟻,也妄圖弒神?今日,爾等誰也逃不了,都給本神死來!”
隨著河神一聲咆哮,手中尖叉揮舞,太平河上波濤翻滾,數丈高的浪花宛如天傾地覆一般撲打向岸邊。
東河鎮百姓駭然的望著潮水翻湧而來,那潮水比城牆還要高大,帶著驚人的氣息壓來彷彿要摧毀一切。
在呆滯片刻後,所有百姓發出驚恐的哭喊,開始四散奔逃!
河神立在浪花上嘴角裂開:“真是美妙的畫面啊。”
徐瀟看著那些妄圖後退的練氣修士,怒道:“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出手!”
王平死死握著自己手中那品質最低劣的靈器,內心恐懼越來越大,直到如同個黑洞般把他吞沒。
下一刻王平失去了理智,他嘶喊著舉著自己的武器衝向河神那彷彿神靈一般的高大身軀,努力發出一道道術法。
緊接著,隨著那數丈高的浪花帶著千鈞河水轟然落下,王平頃刻間就化作一灘血水。
其他練氣散修見到這一幕哪還忍得住,紛紛驚恐的逃竄起來。
哪怕自己吞了毒藥,但求生的本能依舊讓他們不願意死在這裡。
河神看著黑壓壓的百姓宛如螞蟻一般四散逃竄,不知多少人跌倒多少人被踩踏多少人和親眷分散,他內心滿是快意和舒爽:“爾等螻蟻,可知道敬畏神了?”
徐瀟一把拉起張晴,同時喚出自己的錦帕來承載著二人,徑直飛到空中躲過了河水。
此時再望向下方,渾濁的河水自太平河中不斷翻湧而出,浪濤一波接一波拍打在岸上,吞沒著岸邊的土地和生靈。
散修靠不住了,聞道友、喬老爺子還有空虛公子他們,怎麼還不出現?
徐瀟內心無比焦急。
而此時的青屏山中,江生正靜靜盤坐在青屏山的山巔石板之上。
今日的天並不怎麼好,陰雲蔽空,寒風呼嘯,在半山腰的道觀之中根本看不到太陽痕跡。
田明安站在江生身後靜靜立著,他這些時日練武頗有成效,面對山頂的寒風已經不像之前那般畏懼。
站在山巔眺望太平河的方向,能很清晰的看到那裡的河水正在逐漸吞沒土地。
太平河的邊上有青山縣好幾個鎮,沿岸足足數萬人,其中東河鎮更是有上萬百姓。
田明安知道今日是縣尊定下的斬妖除魔的日子,可看著河邊情況,整個東河鎮的百姓顯然已經遭災了。
“師尊.”田明安忍不住開口想要說些什麼,但一開口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說,只得又閉上了嘴。
“伱想問,為什麼今天是斬妖除魔的日子,為師為何不出手?還是想問,為什麼為師明明已經出關卻依舊坐看東河鎮百姓遭難?”江生的聲音很溫和,讓人只覺得一瞬間煩躁無蹤,心平氣和。
江生起身,看著身後有些無措的田明安,眼神依舊淡然:“莫要心急,還不到為師出手的時候。”
“你可知道,獵人狩獵比大型猛獸,都要不斷消耗猛獸的體力,給它持續放血,等猛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