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國,鳳陽城。
此乃明國的國都,是那位在世明王朱玖的都城。
朱玖並不是喜好奢華之人,他的王宮並不奢侈壯觀,相反極其樸素節儉。
至今,這位明王依舊生性節儉,平易近人。
穿尋常的布衣,每日除了處理政務就是修行,少近女色,說是苦修也不為過。
而與之相比,鳳陽城外那明王寺,倒是比朱玖的王宮壯觀多了。
朱牆金瓦,威嚴壯觀,佛塔金殿鱗次櫛比,上空青煙嫋嫋,寺中梵音頌唱。
明王寺乃是明國正教,每日前來叩拜的民眾從早排到晚,只為燒一炷香,拜一拜明王。
除去鳳陽城外這座最大規模的明王寺,在明國各郡各府之中,都有對應的明王寺建立。
地方耗費大量民脂民膏來修建佛寺,將其建的金碧輝煌。
這些朱玖都看在眼裡,但他很清楚,他能有今日,不是他多強,而是那個自稱覺空的和尚支援他。
而覺空和尚的背後,則是大天龍寺。
他只是大天龍寺的一枚棋子。
從始至終,朱玖都知道這些。
他是小地方出身,自幼就是泥腿子,長大了有點成就也是困在這淮南國中,沒讀過多少書,也沒什麼大見識,好似井底之蛙。
但他見識少不代表他傻。
東域大洲之上,不提那些毫無修為,終日耕作勞碌的凡人,但凡有點修為的散修,或是家境殷實點的富戶,誰不知蓬萊之名?
東域大洲之上的芸芸眾生,是在蓬萊注視下的。
如今他推行明王教,傳播佛法,實際上就已經走在了與蓬萊背道而馳的路上。
但朱玖沒有選擇,正如朱玖一開始所言,他只是想保這一方平安,護這一隅生靈渡過亂世,僅此而已。
處理完一日政務瑣事,朱玖回到寢宮之中,開始修行。
“大王日復一日如此勤苦,好似被什麼東西追趕著一樣,到底是為何?”
聽到自己夫人的疑問,朱玖沉默片刻,才說道:“如今時局動盪,不進則退,我肩上擔著整個明國,片刻鬆懈不得。”
與此同時,在那香火旺盛,金碧輝煌,哪怕夜間都亮如白晝的明王寺中,大天龍寺當代真傳,面容英俊的覺空身披大紅袈裟,盤坐在那六臂明王金像前。
“鷲嶺那邊的情況,可遣人去看了?”
“回稟真傳,已經遣人去了,兩日之內,就能有結果傳出。”
“嗯,鷲嶺遇襲,和衝圓寂,此事關係明王大計,不可輕視。若有訊息傳出,務必第一時間稟報我。”
“弟子明白。”
結束對話之後,覺空眉頭皺起,他總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好似有什麼事要發生。
說來他已經到這東域大洲二十載了,趁著靈機渾沌,天機難明,他在東域大洲這一隅之地已經立下佛門淨土。
朱玖不愧是潛龍,短短二十年就已經把明國經營的蒸蒸日上。
再有幾十年,明國就初具底蘊,到時先一統南域,再去與中原的大唐爭鋒較量;即時他一手推動開劫,演化劫數,憑此功德足夠他乘風而起,扶搖直上了。
然而這幾日覺空一直覺得有些地方好似被他下意識忽略了一樣。
“到底是何處還有遺漏?”覺空沉吟著,望著面前的金掣,怔怔出神。
翌日。
明王寺再次大開寺門,接引香客。
早早就在寺門外等候的香客們排隊進入這壯觀華貴的寺院,對著金殿之中那高大威嚴的六臂明王焚香祭拜。
從清晨至正午,明王寺接待的香客便已經不下萬數。
時至正午,寺外依舊有大批香客從四面八方趕來。
其中就包括一個白袍玉冠的公子身影。
來人正是江生。
三人趕至明國之後,李妍和黃禹去尋找機緣,而江生直奔明王寺而來。
看著眼前金碧輝煌的明王寺,江生嘴角露出一絲笑意:果然是大天龍寺的手筆。
明王寺不僅看著奢華,還被佈置了數套陣法。
只是佈置的陣法並不是多麼高階的陣法,充其量就是四階。
“四階陣法,貧道還闖得。”
言罷,江生拾階而上,信步進入明王寺。
一邁入其中,便見金殿佛塔,禪音迴盪。
佛寺之中僧侶不多,露面的多是些小沙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