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君密籙化七經,分神如意隨我行。”
“化念散身更替始,避得陰陽並九明。”
歌聲悠揚,悅耳動聽,在山谷之中不斷迴盪著。
頭戴斗笠,身著青衣的男人一步一步踏入這靈華界中域地谷之中。
地谷之中多是嶙峋怪石,煞風陰氣,一條條動輒千百丈長的裂隙縱橫交錯,也不知通往何處。
斗笠之下,玢繆面上帶著一絲淡淡的笑意,好似在做一件極其有趣的事情。
他慢悠悠的在這地谷之中走著,欣賞著兩側那一絲絲溢洩出來的魔氣和時不時從裂隙之中噴出的魔焰。
隱隱有鬼哭狼嗥之聲入耳,玢繆也不覺得吵雜。
一路行至地谷中心,站在深不見底的幽邃洞口前,玢繆腳微微踩了踩地面。
咚
無形的波動盪漾開來,雖說凡俗生靈感知不到,但對天魔來說卻是無比敏感。
這是上位天魔召喚魔僕時的傳音。
很快,隨著一陣窸窣的動靜,三個魔將從洞中漸漸爬出。
這三個魔將俱是高大無比,個個都有五丈高下,生得也是奇形怪狀,身上那濃郁的魔氣翻滾如黑煙一般,加上身後那若隱若現的天魔本相,代表著這三個魔將都是法相境的魔頭。
這是靡愛、昇懼、哀棘三魔的魔僕,也是主導中州魔潮的大魔。
在七魔和靈華界的七位真君一同進了虛實之間的煉魔大陣之後,這幾個法相境的大魔便是魔軍的將主,每隔三十年,他們就會帶著從天魔化生池中湧出的魔兵魔怪湧出地谷,在中域掀起一陣腥風血雨。
此時距離上次魔潮不過僅僅半年時間,魔潮早已退回地谷的裂隙之中。
但隨著玢繆的召喚,三個魔將感知到自家主人的氣息,又從地谷裡爬出來,只是看到召喚他們的是玢繆時,三個魔將都露出了警惕的模樣。
顯然,這幾個魔將的主人明顯在他們面前提過玢繆,而且說的不是什麼好話,這才讓三個魔將這般警惕。
對此玢繆也不在意。
“你們莫忙著警惕我,看看這是什麼?”
說著,玢繆翻手間,三縷魔氣顯化在掌心之中。
那是靡愛、昇懼、哀棘的一絲本源魔氣,雖然細微,卻也是三尊煉虛天魔親自分離出來的,用作信物足矣。
看到這三縷魔氣,三個魔將才跪伏在地上,低著頭等待著玢繆的命令。
“懼支、愛撘、哀惺聽候魔主調遣。”
玢繆對三個魔將的態度很是滿意,點了點頭:“你們的主人要脫困了,到你們獻身的時候了。”
說著,玢繆一隻手直接沒入自己胸口,從自己的血肉之中掏出三顆魔種。
“一人一顆,吞下去,然後就去沉睡吧,沒有我的命令,不許醒來,也不許出來。”
“看好你們麾下的那些蠢貨,莫要讓他們節外生枝。”
三個魔將毫不猶豫的接過魔種吞下,然後轉身跳入洞窟之中。
看著三個魔將回去,玢繆露出一個笑意,身形一散,一團朦朦朧朧似幻似空的霧氣就飄散無蹤。
與此同時,在西域,明相宗那明相懸空山下。
一個面帶銀線面紗,身著紅衣赤練,露著玉臂蠻腰和修長雙腿的女修靜靜望著這座靈華界西域的霸主山門。
女修的手腕,腳腕和腰間都纏著紅線鈴鐺,雙腳赤裸,懸於黃沙三寸之上,不染塵埃,不沾汙垢。
雖是穿著格外惹火誘人的赤練紅衣,偏偏氣質格外冷冽迫人。
這女修是西域赫赫有名的火女,只是如今也不過是玢繆的一具皮囊罷了。
“喜孚,我說的話,你可聽明白了?”
女修腳下,那一片浮動不定的陰影之中,露出半個腦袋來。
那是西域的魔軍將主,葬喜手下的魔僕,喜孚。
“帶著我給你的魔種,找個安全的地方去沉睡。”
“等待我喚醒你的那一刻。”
“到時候,你就可以替你主人去死,而葬喜,也就能重回人間了。”
“去吧,躲起來,躲得好好的,莫要讓人找到了。”
隨著女修那悅耳清冷的聲音,喜孚緩緩沉入黃沙,消失不見。
等喜孚離去之後,女修眼中閃過一絲魔光,隨後身影也漸漸散去。
在玢繆的兩個身軀在中洲和西域進行著謀劃的同時,玢繆的第三個身軀已經悄無聲息的離開萬法仙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