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根據警方的記錄,監控沒有拍攝到任何有價值的東西。沒有任何證據證明這五人在潘越墜樓之前就已經離開了學校。”李澤文道,“而且警方也沒有對這五人的回家時間做更具體的調查,比如詢問他們的家人瞭解他們的回家時間。”“……”“你可以想象這樣一種可能,”李澤文接著道:“你們的教學樓有兩部樓梯,分別在教學樓的兩端。潘越墜樓落點在其中一部樓梯附近,倘若有人在樓頂上造成了潘越的死亡,想象一種可能此人可以從另一部樓梯下樓,偷偷離開——我估計,此時初三年級的人都圍聚在潘越身邊,極有可能根本注意不到有人下了樓。”“是的,當時情況很混亂。”郗羽說,“我就在現場……”雖然郗羽當時受刺激太大記憶有些混亂,但她到底沒得失憶症,對當時的情況還有些模糊的印象——教學樓前全都是從教室裡湧出來看熱鬧的學生,他們在一起交頭接耳好不熱鬧,老師們忙來忙去維持秩序,在這樣混亂驚恐無序的情況下,多一個人少一個人是很難發現的。如果這個人本身又是學校的師生,那跟無從發現了。郗羽定了定神:“這樣的話,我們就不能從‘誰能接觸到潘越的筆記本’這件事上入手了……就要從其他角度開始查這件事了。”李澤文不做聲,示意她繼續發表言論。“動機。”郗羽說。她好歹也看了十本八本推理小說,這點想象力還是有的,“我們要找到動機。”李澤文以一種很小很妙的弧度彎起嘴角,對她露出一個“孺子可教”的笑容:“不錯。”被李澤文嘉許,郗羽精神振奮得很,她又翻出了一個筆記本,展示給李澤文看:“我昨天晚上在家裡翻出了以前的書和筆記本,找到了幾位同學曾經的聯絡方式,我想接下來應該聯絡我之前的同學,看看能不能從他們那裡獲取到什麼有用的線索。”李澤文看了一眼,卻沒接,只道:“這點不用擔心,有專業人士負責。”郗羽完全沒懂:“什麼專業人士?”李澤文沒解釋,轉開了話題:“先不提這個,我還有別的事情要問你。”“什麼?”李澤文拿手指敲了敲她的筆記本:“跟我說說你印象中的程茵。” 從哪裡說起?初一下學期,因為座位調動的關係,郗羽和程茵成為了同桌。座位調動的第一原則是同性才能同桌——女生和女生同桌,男生和男生同桌;第二原則是“好帶差”,好學生帶差生。郗羽就負責“帶”程茵。程茵的成績不好,班上五十餘人,她大致位於最後的幾名,學習起來比較吃力,家庭作業通常都靠抄襲郗羽的才能完成。“她是不喜歡讀書還是努力了成績也不好?”李澤文問。“應該都有。我想,當時的她應該是沒找到讀書的意義,”郗羽說,“對她來說,流行文化比讀書做題更有吸引力。”在成為同桌之前,程茵給郗羽的印象不算很深,兩人沒太多接觸,只在排練元旦舞蹈的時候有點接觸,談不上深刻的交情。至於為什麼能成為同桌,就要說到安排座位的第三原則,那就是身高。郗羽作為全班成績最好的優等生,可以“帶”的差生很多,程茵是除了郗羽外全班第二高的女生,所以輪到她和郗羽做同桌。成為同桌後,郗羽對程茵對了解逐漸加深。程茵是那種很正常的初中女生,瞭解很多郗羽不瞭解的東西。她零花錢多,花錢也大方。她喜歡漂亮的飾品,看言情小說,買許多漫畫,追星,喜歡吃零食,還看八卦雜誌,對歌手和明星如數家珍,很開心地借漫畫給郗羽看。她嗓子好,喜歡唱歌,也喜歡聽歌,書包裡總是裝著小巧的p3,有好聽的歌會跟郗羽分享,她的夢想是當歌手。“雖然沒有當歌手,她現在做了主持人,也算另一種意義上的實現夢想吧,”郗羽說,“我很為她高興。”“以她的學習情況,她在南都二中是不是格格不入?”“對的。這就是你之前說的雞頭和鳳尾的選擇。她這樣的成績在南都二中這樣的學校,壓力真的挺大。她偶爾會抱怨說,寧可去不那麼‘重點’的學校讀書就好了。”“那她為什麼沒去相對差一點的學校?”“是她媽媽的意思。程茵說,她媽媽一定要她來南都二中讀書,為此交大筆錢也不在乎,”郗羽道,“她很懂事也明事理,知道在這種情況下,不能對家長抱怨太多。”李澤文不置可否,問:“說說你們平時的交往細節。”郗羽和程茵的愛好相差很多。郗家有兩個孩子,且對孩子的教育問題很看重,所以家庭負擔一直都挺大;郗羽沒什麼零花錢,也沒有太多八卦的動力,視學習為人生第一愛好。她頭腦不錯但算不上天賦極高的天才,如此勤奮的學習很大程度上也是追尋一種滿足感。人都是有虛榮心的,她從小就因為“學習好”受到了無數讚許和表揚,為了把這份讚美維持下去,不論如何也要維持住自己的成績,而且讀書在她看來,的確挺有樂趣的。郗羽很盡責的履行老師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