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來隨你,但我說到做到。” “夏笙,你要知道,照片不是結束,是開始。” 照片不是結束,是開始。 薛嘯凡不會放過她,哪怕她這次爽約,沒有和他見面,照片發出後,他還是會想盡辦法得到她。 用盡權術,用盡手段,直到她妥協,她願意。 一旦妥協了,願意了,那她之前受到的“傷害”就白受了。照片本可以不公之於眾的…… 所以,為什麼要反抗。 反正橫豎結局都會走向相同…… 誠心與否 越到約定日子的那一天,夏笙的心情就越平靜。 薛嘯凡約她的地點,在一家五星級酒店,意欲何為,昭然若揭。雖然是旗下的餐廳,但餐廳樓上就是酒店。吃完晚飯,然後,再去睡個覺,無非就是這麼個意思。 他說,週三不去,週四發照片。 為什麼中間隔了一天,大概是給她留足後悔的時間。 這樣子的安排,彷彿在對她說:若是後悔了,可以隨時找他。 可她不會後悔。 夏笙那幾天過得很差,身體反反覆覆生病,畫畫一久就胸悶,不得不下樓抽根菸。深秋入冬,她也愛上了冰水,又冷又硬,流過食管涼透五臟六腑,讓她瞬間活了過來。時隔半年,她居然理解了陳斯嶼的這個怪癖。 喝冰水,真的能讓人快速清醒。 生活上的改變不算什麼,要命的是,她哭不出來,淚腺是被堵著了一樣,最稀鬆平常的發洩方式,在她這裡,沒能用上半點。 這些饅頭和小梨都沒有察覺,頂多就是覺得奇怪,曾經她那麼喜歡陳斯嶼,現在說不喜歡就不喜歡了,斷情斷的比誰都快,要不是知道的人不多,那“心狠薄情”的帽子肯定扣到她的頭上。 週三過去。 來到週四。 晚上。 陳斯嶼突然發瘋,拉著夏笙做了她一直肖想,卻打心底覺得沒可能的事…… 哦,原來他全部都知道了啊。 ………… 薛嘯凡要見陳斯嶼。 “他會見我的。” “哦?”梁展回的話,笑聲則是林維尼的:“這麼篤定,你哪來的底氣?” 薛嘯凡威脅不到陳斯嶼,若不是這次,牽扯到了夏笙,那他怎麼會看到陳斯嶼出手。 “他母親是畫家,消失多年的《望月》在我手裡,他不想收回去嗎?” 薛嘯凡此話一出,林維尼收了笑容,他轉頭看向梁展,梁展朝他點了點頭。 “你是想賣,還是想拿畫做交易。” 梁展問薛嘯凡。 薛嘯凡輕笑一聲,棕瞳一閃而過一絲狠意,他在壓抑,為了碼頭,為了薛家。 “買賣交易都太難聽了,薛家可是誠心誠意想送畫的。” 才一兩分鐘,人能從囂張年輕氣盛,變得圓滑摧眉折腰,這樣子的隱忍剋制,他們這年齡段的,沒幾個能做得到。林維尼有點佩服他了,心裡不由再說一句,不愧是傾整個薛家及中東勢力培養的唯一繼承人,各個方面都不容小覷。 “送畫的話,給我們就行了。”梁展沒去聯絡,直接了當地和薛嘯凡說。既然是送,那為什麼對方一定要到場。誠心與否,全在當下。 薛嘯凡有混血感的一張俊臉,輕揚起:“怎麼,陳總是有什麼不方便?” 林維尼哼笑,覺得可惜,如果他不死纏爛打,非要見嶼,那他會覺得他前途無量,是個勁敵,恆東碼頭那邊,需要時時盯防,說不定古南碼頭在他的帶領之下,會有不一般的未來。但現在,他只覺得他像一個輸不起的小孩。 “是為你的薛家,還是為了夏笙。” 梁展忽然換了口風,他挺想看個熱鬧。 如果,薛嘯凡是因為薛家,想去見嶼,他不會給他這個機會。但如果,薛嘯凡是因為夏笙,那他會親自,送他到陳斯嶼面前。 “我是薛家的人,自然是為了薛家,但這事因夏笙起,我說因為她,也沒什麼不對吧。”所以,最確切的原因,是兩者皆有。 ………… “展,你別玩過頭啊。”林維尼有點擔心,嶼哪來時間見這個情敵加對手啊。他這麼愛玩的一個人,都不敢在陳斯嶼那裡造次,他怎麼敢的…… 梁展渾然不怕,因為他看到了陳斯嶼的車子。 他抬起下巴,示意林維尼:“主動權從來不在薛家手裡,也不在你我手裡,它一直在嶼的手裡。是他要和薛嘯凡見面。” 薛嘯凡被放過,是因為,他曾經無心救了夏笙,讓夏笙能好好過完高三,僅此而已。 不然,薛家死上一萬次,是薛嘯凡這個繼承人可以救得了的嗎。 “薛嘯凡走私軍火都敢,保不齊對嶼做什麼,他一個人去太危險了,我們一起。”林維尼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