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先生,你帶我一起走!” 邱溦兒抱著陳辛胳膊苦苦挽留,然而陳辛的冷血,她又怎麼會不知道,他可是破產時,連親生兒子都能放棄的人…… 陳辛走了,當天晚上的飛機。 走之前,父子間最後的對話,他意有所指:“不帶給我見見?”調遣了他留在國內最後的底牌,只為了一個女孩,呵,可笑。 “沒必要。” 陳斯嶼語氣淡漠,他留的最後一點體面,是“你配嗎”,說成“沒必要”。 陳辛冷笑:“不論怎樣,你都是我的兒子,有時候連我都得承認,你像我,多過像你母親。” 只是親情這種東西太難培養了。有個從小性格冷淡的兒子,一年到頭說不上幾句話,沒感情也正常。對陳辛來說,親情和愛情,更多的是負累,而不是動力。 “是嗎。” 陳斯嶼冷蔑的一聲反問。 他和自己父親此生說的最後一句話是—— “可惜,你不配做我父親。” ………… “方萊和方恩,你打算怎麼辦?” 夏笙也沒想到事情發展的這麼快,她還沒反應過來,陳辛已經回他新的國家了。 他最終還是道歉了。 郭老師身上的冤屈被洗淨。 二十四歲的陳斯嶼做到了。 “這輩子,他們的畫都不能再進畫苑。” 陳辛承認,方萊的堅持再也沒有意義。一直相信哥哥的方恩因為不能接受,大病一場,她心裡最崇高的信念崩塌了。 夏笙當然可以為什麼都不知道的方恩求情,可這樣的善良,她做不到。她選擇自私,選擇陳斯嶼。 “青藝進畫苑的三個名額,你是替補。” 夏笙 他預約了 “陳斯嶼,我又不是今年不能參加比賽了!馬上花藝要開始了,前三的作品也能進畫苑啊。” 夏笙好氣又好笑,怎麼能心疼他,做到這個地步。 “你和我有關係,所以,你的事也和我有關係。” “好了,別說了,這個我不會聽你的。” 陳斯嶼欲言又止,無奈同意了。 “你不能給我開後門。” 夏笙突然想到一些事,提醒他說。 “什麼後門?” 陳斯嶼輕皺了一下眉頭。 “你入股芮景畫苑了?池嘉越偷偷告訴我了。” “嗯。” “這麼淡定?” 夏笙有點不相信。 “今年他家石油過碼頭,不能保證比去年優惠。” 果然腹黑……這訊息,池嘉越聽了,哪還受得了,估計連夜從國外回來。 “他絕對會認為是我在搞鬼……”畢竟,在池嘉越印象裡,陳斯嶼怎麼做這麼幼稚的事。 “那他很蠢。” “是吧,我也覺得,想不明白,他怎麼能當律師。” “池家前幾年法務團隊找的不好,輸了幾個重要的官司。” 陳斯嶼說完,夏笙愣了,她怎麼不知道。 “這樣嗎。” 她一直以為,池嘉越和自己一樣任性,拋下家裡的產業,痛痛快快過自己的人生,沒想到,他在承擔,自私的只有自己。 “不排除,他真喜歡法學。” “沒事,我爸身體很棒,他還能再扛五十年。” 陳斯嶼笑時,表情很少變化,更多的是,眼睛裡的意味變了。他叫她別擔心。 “做你喜歡的。” “我可以這樣自私嗎?” “可以。” 有他在,什麼不可以。 ………… 原本夏笙準備年初六七回自個家,但她在陳斯嶼那裡,待得太舒服,加上陳辛回來,她更加黏膩陳斯嶼,所以不知不覺,待到了開學。 夏爸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又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夏媽則是找她談了一次話。 “還是要儘快帶回家給父母看看。我和你爸爸,過段時間又得出國,本來還擔心,你一個人在國內,生活不可以,如果對方不錯,你們在一起,反而能讓我和你爸爸放心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