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個子男人不屑,口無遮攔:“媽的,老子讓他鑽我褲襠還差不多,老子心情好,就巴結巴結他,老子心情不好,老子欺負死他。” 說到底,還是不夠相信陳斯嶼能真的東山再起。 浩子覺得好笑:“剛不還說,你和那群老東西們不一樣,在陳斯嶼面前要做足表面功夫?這不沒一會,就原形畢露了?” 高個子男人笑的噁心:“這不人不在麼,人不在,我怎麼說都可以,過過嘴癮。” 浩子習慣了,和他對上眼神,猥瑣一笑。 高個子男人笑完,收起,說道:“真的,我之前還當陳辛籤的撥款合同,大幾百萬,一千萬呢,他們這麼上趕著要錢,結果後來,我媽告訴我,就一百萬,一百萬還往裡面投,這不搞笑?” 浩子有點不瞭解情況:“什麼意思?” 高個子男人解釋給他聽:“陳辛出事之前,聽說廠子裡有筆生意缺錢了,白送一百萬,當作補貼款。這群老東西,拿到錢,直接分掉不好嗎,還想著救廠子,一百萬白白打水漂。這白來錢的工作都不會幹,還不如傳給我們。” 浩子一聽,表情格外心痛可惜。 只可惜,廠子崗位實行世襲制,要年滿五十才能繼承。 女人一直在聽他們講話,眼裡淫笑逐漸濃烈,等他們講完,她拉著調子,媚聲說道。 “我聽說,陳辛抵押出去的恆東碼頭被陳斯嶼拿回來了。” “你說什麼?!” 浩子和高個子男人同時反問,滿臉震驚。 壓不住火 夏笙低頭,輕耷眼皮,一勺一勺舀著冰。 不吃冰,根本壓不住火。 尤其是聽到那高個男侮辱陳斯嶼的時候。 她忍了又忍。 沒站起來,破口大罵這個高個醜男,完全是因為她想知道這些事,關於陳斯嶼過去的種種。 儘管每聽一句,心就痛上三分,但她還是想一點不落地知道。知道那些壞的,知道那些壞到不能再壞的。 如果什麼都不知道,那就什麼都做不了。只有知道了,清楚了,才能感受他的感受,明白他的選擇,才能反駁他說的,“你自以為是的那些,在我眼裡,什麼都不是”。 夏笙表情微沉,眼裡溢滿傷痛。 她細細嚼著碎冰,一遍遍告訴自己,一定要忍著聽完。 ………… 女人挑眉笑眼,左小臂橫在胸下,支著右手抽菸。 “我說,恆東碼頭,還姓陳,在你們說的那個陳家小少爺手裡。” 高個子男人一聽,煙都不抽了:“你說是真的?” 女人把菸灰彈了,笑說:“上個月,我伺候了個搞外貿的大老闆。半途中,他去廁所接了個電話,廁所裡隔音效果不好,全讓我給聽見了。 聊的是,他想讓恆東碼頭的一個小主管給他行個方便,但不知道是條件沒談攏,還是這個小主管怕丟飯碗,事兒一直沒談成,最後,他說了句,‘這個陳斯嶼就這麼厲害,比他老子還厲害?能讓恆東碼頭現在一點空子都鑽不了?’” 高個子男人邪佞一笑,浩子也兩眼放油光。 恆東碼頭。 陳辛靠的就是這個恆東碼頭,成為了海城首富。當年,恆東碼頭一出事,直接加劇了陳家的毀滅。它是海城最大沒有之一的龍頭企業,為海城拉動了數百億的經濟增長。 海城靠海,所有貨物凡是要走水路,都得去恆東碼頭坐貨輪。而與海城接壤的三座大城市,雲城、惠城、蘋城,全都是不靠海的內陸城市,那裡的貨物要想海運,也必須得拉去海城,經由恆東碼頭負責。 所以,都說,下一個得到恆東碼頭的,就是海城新的首富。沒想到,兜兜轉轉,歷經數年,又回到了陳家手裡。 “這不天上掉餡餅了?整個清水灣估計除了我們,都還不知道吧?一群傻子。”高個子男人樂瘋了,手夾著煙摸了兩把女人的肩頭。 女人笑著躲過:“你想幹嘛?” 高個子男人給浩子使了個眼色:“這不正中咱倆老本行?” 女人語氣有些不屑:“你倆老本行不是電信詐騙麼?” 浩子反駁她:“說的怎麼這麼難聽,這能叫騙嗎?這叫,透過電話,我們提供情緒價值,對方提供勞動報酬。” 刨冰店,地處一衚衕和燒烤店中間,場地大小還算寬敞,兩邊都能空出,放下三四排桌椅。 夏笙之前想看河景,挑選位置的時候,特地選了刨冰店後面的小桌子,那裡離河最近,視野最佳。 高個子男他們,則是坐在店家右側,兩桌相隔一個拐角,互為視線死角。 他們根本不知道刨冰店後面還有位置,以為自己坐的地方足夠隱蔽,所以敢放肆地,大談陳斯嶼,大談詐騙。其實只要那個浩子,多個心眼,後退幾步,轉頭看看,他就能發現夏笙,一個人一點不落地把他們的秘密